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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余連沙像張大斗篷鋪蓋過來,遮到陳予玲身上,把她牢牢掩住。
山鷹瘋狂襲來,陳予玲被無數撲騰的翅膀逼的喘不過氣來。一隻山鷹猛力撞擊他們,余連沙沒撐住,連帶撞擊的力量重重壓到陳予玲身上。陳予玲胸腹部收到擠壓,一口氣頂上來,立刻暈了過去。她想努力睜開眼睛,眼皮卻像被焦糖粘住一樣。她感覺眼前麻黑的空間在旋轉,鼻子裡有越來越重的腥臭味兒,耳邊轟隆隆的響聲伴著刮擦玻璃的刺耳聲響。她心想那一定是被自己昏厥的腦袋所扭曲的鷹叫。
&ldo;陳予玲……陳予玲……&rdo;她聽見鷹叫過後有人在扯著嗓子喊她,自己的肩膀像麵團一樣被人揉捏捶打。她&ldo;嗷&rdo;一聲,毫無徵兆的猛睜開眼睛,像從噩夢中驚醒。剛剛那場面,當然比她之前做過的任何噩夢都要可怕。她無意識的抓著面前的手臂使勁搖晃,慢慢才冷靜下來。眼前還是那副靜止炫彩的油畫,山鷹全都已經不見蹤影。
眼前是一張立體的魚臉,肖雲正愁眉苦臉的看著她。接著肖雲把她推過去反過來,滿身都拍了個遍,然後長出一口氣說:&ldo;呼,你身上果真沒被抓傷。&rdo;
&ldo;那些山鷹呢?&rdo;陳予玲一邊問一邊環顧四周,她發現雨童在不遠處守著余連沙,別著脖子,惡狠狠看著自己,好像要用那雙眼睛把自己的肉挖下來。
陳予玲趕緊爬過去。余連沙咬著牙趴在地上。他滿背皮肉翻飛,厘米深的大口子往外滲著黑血,看起來就像剛被人用滿清十大酷刑□□過,奄奄一息。要不是肖雲趕到,用長鞭趕走山鷹,余連沙這時候說不定被撕成碎片了。
旅友們趕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慌忙火急把余連沙抬進當地的衛生院裡。他們拍拍手,轉臉就興高采烈的拉著嚮導繼續行程去了,連肖雲都跟著他們不見了蹤影。
余連沙只是皮外傷,按理說會恢復得很快,可是傷口卻日益黑紫,感染潰爛,高燒不退,看起來總是只煮熟的螃蟹。當地這個小衛生院裡,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的穿梭。連沙的病房門嘎吱嘎吱作響,只要有人進出就要悽慘的叫喚一聲。醫生護士弄得這個房門叫喚不停,他們忙得手足無措,今天說是這個可能,明天又說是要用那個方案,變來變去還是素手無策。
雨童每次看陳予玲的眼神都像帶刺的鐵刷,把她渾身上下刷來刷去,責怪個遍。但是她經常坐在病床旁,翹著個二郎腿,嘴上對陳予玲呼來喝去,責怪她害了連沙,臉上卻沒有半點焦慮。她喜歡光腳不穿鞋子,用那隻翹起的腳丫子,勾玩兒從病床上耷拉下來的床單。這個小動作也許是只她的習慣,但看起來,顯得再無憂無慮不過了。
陳予玲每天都要問雨童一遍:&ldo;趕緊把你哥送回城裡去治吧?&rdo;
雨童翻個白眼,要麼答&ldo;不用&rdo;,要麼說&ldo;沒用&rdo;。
第5章 九途結
沒幾天余連沙就徹底昏迷了,像副光溜溜的豬排一動不動趴在病床上。他的傷口集中在背上,一直無法乾結,於是就這麼晾著。醫院的烤燈對著他,24小時不間斷的烘烤。雖然陳予玲很揪心,但總免不了走神的時候。她無所事事看著連沙的背,只要超過半個小時就會胡思亂想,實在太像鐵板上的豬排了,那些傷口就是廚師抹料入味的地方。陳予玲望著望著,就像坐在鐵板台旁等待七分熟的肉菜一樣。
房門嘎吱一聲響,打亂了她那些不像話的聯想。是肖雲進來了,他消失了好幾天又再次出現。肖雲一進門就徑直走到余連沙的病床前,一把掀開紗布,粗暴的查看他的傷口。肖雲用食指來回搓著自己的鼻翼,陳予玲發現那是他說話前常有的小動作,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