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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苗一般，長成了青蔥少年。

今非昔比，兩個孩子都長大了。想起徐白剛才的話，奶奶一如守舊的長輩，匆匆寒暄幾句，就迫不及待地問道：&ldo;我的身體沒事，我關心你們啊，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呢？&rdo;

恰逢護工返回病房，聽到老人的問題，護工也應承道：&ldo;您有福了，您孫女和她對象，多般配呀。&rdo;

&ldo;是吧，他們倆啊，打小兒一起長大，&rdo;奶奶左手牽著徐白，右手拉住謝平川，把他們的手疊在一起，圓滿道，&ldo;你們要是結婚了，我就沒什麼掛念了，去見你爺爺，還能和他講講。&rdo;

奶奶有撒手的意思，徐白不知如何接話。

她斟酌道：&ldo;爺爺想知道的，一定不止我的婚事。&rdo;

&ldo;你弟弟不成器，&rdo;奶奶主動提及，&ldo;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不長心眼和腦子。我老了，狠不下心，你爸也不想管他，你繼母……&rdo;

老人嘆氣道：&ldo;唉，不提她了。&rdo;

她在心中想著，所謂&ldo;老來兒女繞膝，就能安享晚年&rdo;，大約是個騙局。

謝平川在奶奶的促成下，如願握住了徐白的手。他一直沒有鬆開，甚至牽得更緊：&ldo;您放心，我和小白快結婚了。認識了這麼多年，我的心裡只有她，結婚的事，晚一天，不如早一天。&rdo;

他道：&ldo;所以，等您出院，剛好能參加婚禮。&rdo;

徐白並未反駁。

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在病床前要拎清。

謝平川哄人的功夫，在今日大顯神通。他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讓奶奶的眼睛裡，充滿了慈祥的笑意。

老人問道：&ldo;你們吶，想過要孩子沒？&rdo;

謝平川承認道：&ldo;嗯，想要一個孩子。&rdo;

他微微低下頭，神情溫柔，唇角上揚些許，應該是笑了：&ldo;兒子或者女兒，我和小白，都會喜歡。&rdo;

徐白盯著謝平川，被美色所迷，神思有些恍然。

她禁不住暗暗地想‐‐如果謝平川做了父親，他必然是很好的父親。既不會過分嚴厲，也不會疏於管教，寵愛和指引，他都能給。

奶奶接下來的話，又把徐白拉回現實：&ldo;我盼著能……再活一兩年，見到你們的孩子。&rdo;

&ldo;手術會很順利，&rdo;謝平川預祝道，&ldo;到時候，請您給孩子起名。&rdo;

臥病在床，百感交集，仍要抱有憧憬。老人微笑點頭，拍了一下謝平川的手背，改口稱呼道：&ldo;孫女婿。&rdo;

謝平川得到了首肯。

他在整潔的病房裡，向徐白的長輩許諾：&ldo;我會好好照顧她，比小時候更仔細。&rdo;

&ldo;唉，小白對你呢，真心實意的，她小時候一提到你，眼睛都會發光，&rdo;奶奶也說道，&ldo;你們倆啊，我都是看著長大的，我放心你們。&rdo;

心情舒暢起來，難免更加疲乏。徐白察言觀色，及時止住話題，零零總總講了幾句，便和她的奶奶告別了。

再然後，她和謝平川一同出門，來到了醫院的正門之外。

朝陽東升，日頭正盛，洗淨陰雲鉛華，視野也越發開闊。

謝平川稍一停步，拿出了車鑰匙。不過他想了想，又提議道：&ldo;你早上吃飯了麼？如果沒有，我請你吃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