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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魯知道,嚇唬只是一時的,佛爾袞和姚氏從來都不是息事寧人的。
尤其他們現在是庶人,以後只能靠著他,但凡不全死光了,他們一定會像跗骨之蛆似的,緊緊抓住他不放。
所以他只想著帶額娘離開這裡,淨身出戶也沒所謂,他有差事,內務府是肥差,他能養活二人。
只鄂魯沒想到,他額娘不肯跟他走,她是怎麼說的?
「額娘受了一輩子的罪,如今好不容易你成了這府里當家做主的人,只要咱們管著他們,以後你阿瑪再也不會扔下我不管了。」
鄂魯已經不甚記得,或者不想記得那段時間的混亂了,可他竟然很清楚記得他額娘當時臉上的狂熱。
「我生是馬佳氏的嫡妻,死也要與你阿瑪合葬,那個賤人這輩子都別想越過我去!」
鄂魯後來大概是累得要暈,他沒再勸額娘,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這個道理鄂魯還是懂的。
「我只是不明白,她寧願被我阿瑪又打又罵,被關在柴房裡,讓阿瑪和姚氏威脅我替弟弟們謀全程,卻仍然不肯跟我走。」鄂魯坐在山坡上對著身穿少數民族鮮艷服飾的艷麗少女講。
這時候他已經被皇帝派遣到了西南,遏制著祿成。
那少女是苗疆吐司的大女兒,叫南笛,她歪著腦袋好奇道:「可我聽阿父說,你額娘跟你來西南了,你是怎麼辦到的?」
「因為我討了聖旨啊。」鄂魯臉上帶著幾分憊懶地笑,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活人能叫尿憋死?小爺從小到大都沒叫他們占著便宜,我地位最高的時候還能叫他們欺負了?做什麼美夢呢。」
南笛看得出來鄂魯眸底沒掩飾好的傷痕和難過,她沒再問,只是笑著道:「那天可汗是很寵你的呀,以後你不用怕那些煩人的傢伙。」
鄂魯微笑不語,他沒說討聖旨的時候,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自個兒能來西南,那時候他甚至跟魔怔了一樣,以前生怕皇帝賜給他個母大蟲,這時候他卻希望皇帝能賜個悍婦給他。
皇帝給他的回答,是叫他麻溜滾來西南。
若是在京城,就光佛爾袞,鄂魯都束手無策,耍無賴的對上更滾刀肉的混蛋,也是有桎梏的,礙著孝道,他確實沒辦法把事情給做絕了。
更別說後宅很多事情,他也不方便一直守著,即便他額娘腦子不清明,到底是他心目中唯一承認的親人了,他放不下。
「母大蟲?你要娶蟲子?」南笛瞪大圓溜溜的眼睛驚詫極了。
鄂魯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將討什麼聖旨說出來了。
他抬起頭看了眼叫陽光映射的艷光四射的小姑娘,臉蛋子略有點發紅,跟南笛說這麼多……那自然是因為他有想法啊!
不然他一個大老爺們閒的,跟個小姑娘賣慘。
「咳咳……母大蟲……是,是誇讚女孩子很厲害,別人都願意聽她的。」鄂魯臉兒微偏,語氣突然有點羞答答的,「我,我就喜歡厲害的女孩兒。」
「那天可汗為啥不賜給你一個母大蟲呢?」南笛的問題脫口而出,她還沒意識到鄂魯的用意。
鄂魯:「……皇上仁慈,不願意叫我盲婚啞嫁,叫我自個兒尋找心上人。」
南笛摸著下巴摩挲:「叫你自個兒找呀……咱們這邊姑娘都可溫柔了,也沒有特別厲害的女孩子呀,聽說蜀中一帶的女孩兒厲害些,可惜你走不開。」
鄂魯看著南笛,眼神中的星光更勝了,這人見人怕的小丫頭,到底得多不要臉,才能說這邊的姑娘都可溫柔了?
她拿著鞭子抽不長眼的紈絝時,包括現在著副憨樣兒,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厲害當然不是從外在來看啦,內心強大,讓人敬佩也算。」鄂魯不敢說實話,卻也不想再繞圈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