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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想追我太太?”
“雪钗的一个朋友,我不理他,他竟然编出一套我妈妈变成法国名流的故事想骗我,真是太可恶了。”
“听起来。他脑筋很不错的样子。”
“可惜用错地方了。”
夫妻同笑赖亚航。
然则在数日后,花灵去学校前习惯翻一下报纸的艺文版,蓦然被上面刊载的一则消息给震住了。
芭蕾舞林中的巨木云雀。夏池夫人随团首度来华献艺花灵的耳朵如同跑进蚊虻的鸣声似的,细微但直钻脑门,一时心神低迷得几乎昏厥。
只是巧合!绝对是巧合!
花露丢下报纸出门上课去了。跟往常一样,面对不愿承认、不愿接纳的事,她一概拒绝相信,置之脑外。
上完两堂课,宋问来学校接她,居然谈起那件事:“我吓了一跳,世上竟有跟你长得那么像的人。你有没有看到云雀。夏池夫人年轻时的舞台剧照?你若也穿上芭蕾舞衣,两人简直是双胞胎。”
“我最讨厌跳舞的人了。”
“你讨厌芭蕾舞?”
“不只是芭蕾舞,所有的舞蹈我都讨厌,那会使我联想到我母亲,她抛弃了我。”
“我很抱歉,花灵。”
“不是你的错,只是以后我们别再谈跳舞的事了。”
“你从来不去观赏舞者的舞姿吗?”
“嗯,不管是杂志上或电视上有关跳舞的消息、镜头,我都不爱看,当然更不会花钱买票去剧院观舞。”
“有点偏激哦!”
“也许有一点。”花灵的眼睛澄澈得如一湖静水,看不出喜怒。“不过,我觉得解释为逃避现实比较恰当,不这样做的话,我怕我会受不了事实的打击。做妈妈的为了跳舞抛下亲生女儿,从此失踪,无论如何都难教女儿心平气和。”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呢?”
“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中华民国的户籍上已无这个人。”
宋问看不透迎向他的目光,遂不再问了。
两人在校园中漫步时,就是花灵最感快乐的时光。
她对宋问并无所求,宋问对她也十分克制,顶多牵牵她的小手,不敢再亲吻她。即便只是如此,她的心也要受罪恶感折磨着,担心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这是一个背夫偷情的女人呢!”其实谁也不来注意他们。
花灵爱极了宋问对她微笑,还有关爱的眼神,这些细微的动作中蕴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教她尽情享受着被尊重、被疼惜的痛快感,这是花灵孩童时代最欠缺的爱,再也顾不得惶惶恐恐的一颗心,紧紧捉住此刻的幸福。
然而,当她恍惚陷人沉思之中,或是在罪恶的噩梦里面,那位对她热烈拥抱,不时发出爽快笑声的男人,突然改变了脸相,气得咬牙切齿:“混蛋!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他对她疯狂地嘶叫,两眼喷血,用恨不能活生生将她掐死的力量对她拳打脚踢:“下流!娼妓!我才不相信你们之间没有暧昧,……”猛然一脚踢中她的下腹。
“啊!”的一声,她从昏骇中惊醒过来,一脸的潮湿。
眼前是王栋关怀而疑问的眼:“怎么回事?你叫得好大声。”他用手揩干她的脸。“还掉眼泪哩!”
“我作噩梦,现在没事了。”她机械性的回答,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幸好只是梦!“你睡吧!”
“我抱着你,噩梦就不敢来啦!”王栋笑拥住她,作画和玩雕像的手臂温暖而且有力。
“阿栋!”
“嗯?”
“没什么,你睡吧!”她还是说不出口。
虽然如此,她仍然常忍不住的思念宋问,两人说好没事不要打电话,花灵更是对电话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