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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曜不知怎的想起掛在房間裡的那副落款在九月初二的畫。
如果他真的睡了十二年,那麼如今的時陵光應該是十七歲了。想到這裡,左曜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淡淡的遺憾。
他不知道在沒有他參與的日子裡,時陵光的生活過得怎麼樣。他缺席了的這十二年,錯過了陵光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成長為一名頂天立地的少年這段最應該由他守護的人生。
「師尊,你掐我一把吧。」時陵光忽然拉著左曜的手掌往自己的臉上湊。
「掐你做什麼?」左曜好笑地看著眼前俊美英挺的少年。
時陵光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左曜一愣,被時陵光抓在掌心的手也忘了抽回:「你經常做這樣的夢麼?」
時陵光輕輕地點點頭,像是生怕自己一用力,便將這美好得不真實的夢境打碎了:「算了,師尊你還是別掐我了,要是這是做夢,就讓我再夢得久一點吧。」
左曜聞言,想起他方才看到的陵光那死寂的眼神,心中頓時泛起陣陣細密的疼惜,胸腔裡頭的酸楚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這孩子之前那般依戀於他,他的沉睡恐怕給時陵光帶來的傷害並不比任何人小。
這孩子,永遠能戳中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看看師尊,這不是夢。」左曜抬手,輕輕地撫摸過時陵光那亂糟糟的發頂,又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連頭髮都不好好梳理?」
時陵光露出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有些委屈還故作堅強的笑容:「師尊不在,都沒有人給我梳頭。」
左曜看著少年亂糟糟的鴉色長髮,聲音更加溫柔了:「拿梳子來,為師給你整冠。」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陵光的生活必然不如人意。想到前世幼年的時陵光在天玄劍門內遭受到的欺辱和委屈,左曜就覺得心底無比愧疚。
他還是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沒有保護好這個孩子。
夜嵐看著左曜的眼底居然隱約有水光點點,不由得在心裡為時陵光豎起大拇指點讚。
不愧是跟他定下了契約的男人,三言兩語就能把左曜這樣一個清冷美人給整得快哭了。
厚顏無恥的程度簡直無人能及。
這十來年時陵光在天玄劍門裡的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好了好嗎?
左曜當初以一己之力退魔修數百高手,那一幕修界眾人有目共睹,天玄劍門那幾個返虛期老祖更是直接打破了自己不插手俗務的規定,將還在沉睡的左曜任命為掌門。
有了掌門親傳弟子的身份護航,再加上時陵光自己在最後關頭分到了紅豆幾十萬年修為的一半,五歲就成了化神初期的強者。
雖然他對外稱自己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但是也打破了當初左曜創造的記錄,成為上界又一個讓人又羨又妒的傳說。天玄劍門裡的門人就算腦子裡進熔漿了也不會給他氣受。
時陵光雖然在沒有左曜的這段時間裡把日子過得死氣沉沉地,但是現在還能裝可憐騙一波左曜的疼愛和憐惜,也不虧吧。
桃樹下,左曜把時陵光頭上的發冠取下,仔細地將他的黑髮握在掌心,一點一點地用玉梳將他的長髮梳理順滑,最後再用掌中的發冠將少年的長髮穩穩地束起來。
「這發冠怎麼有些眼熟?」左曜盯著他頭頂的發冠瞧了又瞧。
時陵光嘿嘿一笑:「這是師尊的。」
「你身上的衣服怎麼有些眼熟?」左曜又問。
時陵光繼續傻笑:「這也是師尊的。」
左曜:「你腰上的玉牌」
「師尊的。」
「護腕」
「師尊的。」
「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