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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輕笑出聲,攜了薇瓏的手,「絕不會有事。化險為夷,一向是侯爺最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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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一刻,四輛馬車分別離開內閣、沈園、棠梨苑,向西城門而去,分別是程閣老、黎兆先、商陸與周夫人日常乘坐。只是,臨近西城門的時候,三輛馬車各自選了岔路,折回城裡,過了城門的,只有商陸那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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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坊是專門釀造烈酒的酒坊,去年開始在西城門外建新的屋舍,年初遷了過去,方圓十里沒有人煙。
這裡,最早是德妃母族凌家的產業,凌家沒落之後,由梁湛的心腹接手打理。
所以,這件事不需訊問便可得出結論:梁湛自去年就有了一些打算——用這地方殺人的打算。
酉時,這裡被璀璨霞光籠罩。院落里有著不同尋常的寂靜,仿佛從沒有人來過一樣。
院落正中,堆放著數十壇竹葉青,近前有車輛,應該是要裝車送去城裡,卻臨時擱置下來。
酒坊外,馬車行至酒坊朱紅色大門外。
被反綁了雙手的商陸與神色冷漠的沈笑山一先一後下了馬車。
沈笑山似友人一般搭住商陸的肩頭,同時以匕首抵住商陸的咽喉。
兩個人慢慢地走到門前,守門的人開了一扇大門,望著商陸,面色驚疑不定。
沈笑山吩咐道:「走。」
商陸對守門的人搖了搖頭,面色頹敗地走進酒坊。
沈笑山和聲道:「把你那些亡命徒都叫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商陸猶豫片刻,轉頭望向守門的人,「還不快去?」
那人諾諾稱是,揚聲喚道:「弟兄們,情形有變,都過來!」
語聲未落,藏匿於酒坊各個房間的死士紛紛出門,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向院落前方,與此同時,他們預感不妙,然而為時已晚。
冷箭如雨,從四方高牆之上襲來。
並無取人性命之意,攻擊的都是這幾十個人的手臂、腿部,但力道強勁,傷勢便很嚴重,讓他們失去反擊的力氣。
一時間,痛苦的悶哼聲連連。
商陸目睹這情形,心頭閃過疑慮:外圍明明有人手把守,進門之前還看到了,即便遇襲,也該有個動靜才是。莫非,他們被人收買了?可端王的死士又怎麼可能被收買?
他下意識地望向高牆。
正北和東西兩面的高牆之上,分別站著十名身著勁裝、攜帶弓箭的蒙面人。
不需回頭也知道,正門情形亦如此。
他淌出了冷汗:從頭到尾,對方都做了萬全的準備。
所謂的對方,到底是誰?是程閣老或周夫人麼?不可能。他們即便是有這種殺人的謀略,也沒有這樣精良的人手。
那……是挾持他的沈笑山麼?一個巨賈,與程閣老素無往來,沒理由這樣做。
不,不是沈笑山,是唐修衡——這兩個人交情匪淺,如今京城大多數人都知道了。
但這樣推測的話,便又有了疑點:唐修衡如何能夠做到未卜先知,及時得知他要對程閣老下手的?又因何這般看重程閣老的安危,為他做出相應的部署?
沒有交情的話,可能麼?但若有交情,又是從何時開始的?只憑最近皇帝讓這兩個人勤走動、常在一起議事?那更不可能了。兩個都是孤傲冷淡的性子,怎麼可能初一接觸就成了生死之交?
哦對了,還有平南王——唐修衡的岳父。可是,他今日也只是臨時起意,想順手捎上平南王,唐修衡如何做到及時獲悉的?這世間難道真的有常年防範不會放鬆警惕的人?
這片刻間,商陸腦海閃過無數個猜測,又逐一否定,腦子險些炸開來。
亦是在這片刻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