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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都不如,是技巧,还是别的什么。
二三月的倒春寒比腊月还冷,不多时飘起了雨,黑狼兵士们个个只穿着薄衣,一会儿就浇透了。
地上溅起了小泥坑,两脚就陷入泥里。
梁千烈却没下解散的令,同样在风里雨里站着。百来号人在凄风苦雨里一动不动,扎马步不比跑着跳着能生热,寒风吹着冷雨灌着,不多时,都被冻得嘴唇发紫。迟衡这些天练得狠,睡觉少,又空有一副骨架子,冷雨灌进眼里嘴巴里,生疼,很快两腿也发虚。
梁千烈眼睛多利,大步走来:“那年老子守边关,大寒时节,天寒地冻,想往城墙上倒一瓢水,才出门水就冻在瓢里头。那么冷的天,房子里冻死的人都一片一片的。将军说,夜袭敌营!就这一句,我们二十几号黑狼出门了。山都积满了雪,马腿冻残了,我们愣是连滚带爬走到了敌营,乘其不备,把那军粮全毁了,还砍了那头头的脑袋,两万敌军后来生生饿死冻死在那个地方!我们呢,二十几号弟兄,混战死了十个,回来病死了三个,两腿冻废的有八个,就剩老子一个人全手全脚活到现在。苦不苦!我们不知道冷?我们不知道生一堆火烤着多舒坦!但想着这一战,边关就太平了,我们大军营里的数千兄弟们可以全手全脚活下来,我们就往死里扛!二十三个人,灭了两万敌军,我们值!”
他的声音洪亮,风声雨声都被扼住一样。
“不要都以为黑狼听着威风!别人过不去,黑狼要上;最难的,黑狼要上;到了最后上不了了,黑狼还是要上!老子为什么要重练黑狼?就是让大家看看,以一敌千是什么!无坚不摧是什么!所向披靡是什么!我们不是死士,我们是要抱着必死的信念,活着回来!”
悲愤激昂的声音响彻原野!
迟衡紧紧地盯着梁千烈,心中一股热浪涌上来,所有的冷所有的累所有的倦怠都一扫而光。
那一晚上,他们站到了子时,风雨不动。
当温水洗过脸庞时,迟衡热血沸腾,好像身上有源源不断的劲往外鼓,怎么抑都抑不住,连睡觉都不想睡了。他怕惊扰了外人,便出营想静一静。谁知一出门就见到梁千烈在巡视营地,骑在黑马上,孤零零一个人。今天这马走得特别慢,不似平常的威风凛凛。
“梁校尉!”迟衡抱拳。
“叫梁哥就行,你还规矩得不行,钟序那小子一点儿不见外。”梁千烈翻身下马,拍了拍迟衡的肩膀,“这么晚还不睡?肩膀都直了,这才像个汉子,以前贼模贼样的特没志气,看着都想打。”
迟衡嘿嘿一笑,闻见一股浓烈的白酒味。
梁千烈把缰绳一放,黑马找了块野地自顾自吃起草来,梁千烈遥指东方:“昨天,颜王军进攻元州,损兵五千,溃败而回。”
迟衡一愣,在他想象中,颜王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迟衡,你知不知道,什么比黑狼更厉害?”
迟衡摇了摇头。
“当年我们黑狼灭了一万敌军,靠的不是蛮力,还有谋略。我们二十三人里,有一个从不出战的谋士,对方有什么优势,有什么劣势,军营是什么布局,我们事先都摸得一清二楚;先毁粮草后斩敌首,攻其不备,出奇制胜,才是我们赢的原因。一个人,只有两只手两条腿,莫说以一敌千,就是五十围着你,拼死也能把你拉下马。所以,比黑狼更厉害的,是脑袋。但为什么要重建黑狼?因为有些事,只有脑袋也是干不成了,一般人连爬都爬不到敌营去,只有我们黑狼能干得了!”梁千烈拍了拍胸脯。
酒气越发浓烈,梁千烈的声音也越发悲凉。
“颜王军在边关百战百胜,为什么一平内乱,反而会败?知道吗?我们守边的就一条心:抵御外敌。可元奚国现在是什么状况,诸侯割据,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