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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梁校尉学的吗?”
“对。在京城,我师从一个很出名的刺客,不过只学到皮毛。”曲央简单地说,“之后,都是我自己领悟的,刀无定法,刺杀尤其没有。”
“真厉害。”迟衡叹道。
曲央没有接话茬,反而质问道,“不过,因为热你就不练兵吗?你能保证每一场战都是风和日丽吗?能保证风和日丽就一定能赢吗?你的兵这么吃不得苦,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
迟衡汗颜:“我错了,这就回去练!”
说罢,脚底抹油一样飞快跑了。
曲央举碗的手停在半空,哭笑不得,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早没有觉悟吗?”
日头挂在树梢,迟衡望着自己的二十个清一色的灰衣兵士,迟衡忆起当日的奇袭,心想若是元州北关兵士再强悍一点、再反击迅速一点,自己和兵士们未必能这么快脱身。
曲央苦练每一个兵士,源于他适合一对一的暗杀对决。而自己手底的兵士呢,没有他们的狠厉阴险,又以什么立足?
刀虽无定法,阵却有。
迟衡将二十人分开,五人一组。他挑出其中一组做示范,自己则站在中间:“你们五个围攻我一人的话,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击打我?”
凝想一下,一个兵士道:“同时向你刺刀。”
迟衡点了点头:“不错,但不可能每次你们都围成一个圈,而且我也不可能毫无反抗任你们刺杀。今天我们要学的,就是在合作之下,最少的损失,最快的方法:鬼杀刀。”
鬼杀刀一个多人阵法。最先,甲刺向敌人,刺过去后迅速撤开移向乙,敌人必然扑上来击杀,乙横过一刀,却是虚的,此时位于甲乙对面的丙丁迅速聚拢,挥刀而上。敌人此时背后虚空,必死无疑。
迟衡演示了一遍,便让众人练习。众兵士习惯的是单打独斗,还未与他人合力过,难免甲跑得太远,乙躲得太偏,丙追不上来,丁不知所终,没两下子就乱成一团,笑的有,骂的有,补刀的有。
迟衡也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嬉闹。
暮色渐起,众兵士皆已饥肠辘辘,但看他面色如铁地笔直站着,渐渐的都收了声笑,有模有样地练了起来。虽然还是磕磕绊绊一派生涩,却一丝不敢含糊。
这一练下去就练到了夜色深深,等他们到了食堂,见其他人都在百无聊赖地等着。
“明天你们先吃就可以了。”小桌上,迟衡十分歉意。
岑破荆顿了顿筷子,夹起一个馒头塞嘴里,唔唔说:“哪能?只要还是一个灶,我们也不能让你吃凉的。”
红眼虎呼啦啦喝了一大碗的粥:“娘的,稀饭咸菜和满头,淡出鸟来。老子的肠子都饿断了,明天说什么也吃完再练,一个一个不要命怎么的!”
岑破荆覆到迟衡耳边说:“听他瞎说,他带兵都是半夜起来罚练的,谁跟谁谁比啊。”
都憋足了劲,要压同伴一头。迟衡笑了,吃完抹抹嘴就要离开。
岑破荆说:“迟衡,你要找序子去吗?校尉特地交代了:咱们别去衙门府那地儿了,太守在,是非多。”都是年轻人,呆着呆着都混熟了,岑破荆也没把钟序当外人。
迟衡顿时失落了一下,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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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六月下。看试几枪旗
梁千烈放权由他们折腾,岑破荆几个反倒如鱼得水,大约是经了元州那场初战,越觉战场无情,唯有身怀利刃才是保身之唯一。练得比以前都狠了,吃完饭都乘着月色继续让黑狼们练刀。
迟衡则独自琢磨以何种阵法协作,才能在战场之中取得绝对胜利。
他揽阅的军书兵法极少,梁千烈又没时间跟他细说,只由自己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