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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只窩在軟墊糰子里點頭,有些想哭,卻也曉得不能勾起太夫人更深的思緒:&ldo;曉得了曉得了。您就別嘮叨了。我總日日還要同您請安呢。父親無論怎樣也是我父親,行昭心裡都明白。&rdo;
太夫人這才勉強點點頭,行昭性子原先也烈,又傲氣。可如今變得愈來愈沉穩和明白了,孩子原本都是在種種磨難中成長。她卻有些遲疑,讓小娘子一個人來面對薄情的父親與軟弱的母親真的好嗎?
太夫人蹙著眉頭一抬頭,卻看見行昭眉眼間一派風光霽月與從容大氣,又將心放下了。這整件事就像一塊磨刀石,直面苦難與風波,比什麼都強。左右還要她攔著,應邑能翻起什麼浪來。想了想,帶著人走了。
曲終人散,懷善苑裡終於恢復了安寧與靜謐,午後的冬日,有風綏綏而來。
行昭盤腿坐在炕上,又點了一炷茉莉香,邊照著顏真卿的帖子描紅,邊等著賀琰來坐屋。午睡都等過去了,也沒等來賀琰,卻等來了白管事,白管事是賀琰身邊的第一人,只聽他弓著身子抱歉:&ldo;侯爺今兒個著實早回不了屋,晚上是信中候擺宴,也推不掉。小的在這兒恭賀四姑娘喬居之喜了!您喜歡玉器。侯爺特別吩咐了老王記給您送來了一盞白玉嵌夜明珠的花壁宮燈來,您瞧瞧喜歡不喜歡?&rdo;
行昭心頭冷笑,明曉得賀琰的慈愛是水中月,鏡中花,自己竟然還心有期待。
面上不顯出來,仰著臉,稚聲稚氣說:&ldo;不礙事的,祖母已經點了鞭炮了,鎮邪了!您記得讓爹別喝多了。&rdo;
白管事應過後又躬身一行禮,這才抹了抹額頭出了門子,心卻想著坐屋本來就是父親應當做的,侯爺這明明都答應了,卻為了約給推了,赴的誰的約,他可不曉得。可他知道,肯定不是信中候擺的宴,人信中候才死了房寵妾,哪有這個心思啊!
白管事走後,蓮玉捧了盞山楂水進來,她也曉得賀琰今兒不來了,把方才收的荷包拿了出來,有意逗行昭歡喜起來:&ldo;這還是六姑娘頭一回給姑娘送禮,姑娘您快看看,裡頭是什麼?&rdo;
行昭接過荷包,打開一看,臉卻僵住了。
裡頭赫然是堂會上,應邑給行曉與行昭一人一隻的,那個赤金鑲青石鐲子。
第十九章 拜佛(上)
更新時間2013-8-8 22:15:25字數:2724
接連幾日,賀行曉都以風寒為由,臥病在床,早晚問安都告了假。大夫人拿著帖子先是請來年紀尚輕的鄭太醫,賀行曉仍舊每日昏睡不醒,後來又請來了太醫院院判張太醫,開了長長的一大張藥方子,吃了幾天這才稍有好轉。
到了臘月二十五日,賀行曉仍舊纏綿病榻,自然也去不了定國寺。
大夫人帶著行昭,二夫人帶著行明,先後在榮壽堂碰了頭。在不長的寒暄時候里,太夫人卻看了行明好幾眼。
等外頭的雪落得小點了,眾人這才出了內院上了青幃小車。
行昭與行明仍舊坐一車,馬車輪子咕嚕嚕地直轉,行昭斜靠在大紅繡麻姑獻壽的墊兒上,一截碧玉樣的手腕從袖裡露了出來,腕上直直墜著那對實旺的赤金鑲青石鐲子。
行明日日來懷善苑,自然是曉得行曉將另一隻鐲子給了行昭,邊轉了眼挑開帘子往外看,邊說著:&ldo;你怎麼還給戴了出來?她不過就是想給你安個刻薄庶妹的罪名罷了。&rdo;
行昭斂眸一笑,不在意地把袖子重新攏住了。她連想了幾日,總覺得這件事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前世賀行曉並沒有生病,更沒有將鐲子送來,這是個預兆,或者說得更模糊,這是一個轉折,她卻琢磨不透,這到底在預兆和表示些什麼。
行昭卻抬了眼,打量了行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