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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散步回來了?&rdo;裴珩似笑非笑,瞥了眼灰頭土臉的龍章,&ldo;喲,這是撿了個什麼,爐膛里掏出來的?&rdo;
這是不高興了。
胥錦假裝沒聽出他話里的古怪脾氣,淡定答道,&ldo;叫龍章,被綁了,我正好路過。&rdo;
&ldo;你再不回來,只能叫人把鸞金樓翻一遍。&rdo;裴珩走過來,撣掉胥錦衣袖上的灰。
&ldo;你別生氣。&rdo;胥錦湊上去極小聲迅速說了句,回頭又看了眼窗外,確認沒人跟上來,&ldo;我不走,說了回來就一定回來。&rdo;
裴珩默了默,那點醞釀好的火氣一下子被他熨平,這小東西越來越懂人脾氣了。
妖怪都是這麼懂事的麼?
好在也沒出事,裴珩不跟他計較,一瞥卻瞥見龍章腰間一枚瑪瑙墜,眼熟得很。
龍章?
龍荀錚的小兒子?
裴珩納悶兒地打量胥錦,散個步就順手撿回前中書令的兒子,這鮫妖莫不是錦鯉化成了精?
第11章 青鳥
裴珩端詳著龍章的烏青眼、爐灰臉,刁鑽目光還真盯出了點端倪:&ldo;你叫龍章?不是這兒的人?&rdo;
&ldo;我家在江陵。&rdo;龍章答道。
&ldo;你舅舅可是許易庭?&rdo;裴珩問。
龍章驚訝:&ldo;公子認得我舅舅?&rdo;
&ldo;自然,你打算回去麼?&rdo;裴珩問。
&ldo;呃,現在有點麻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rdo;龍章有點茫然。
許易庭是御前西陵司指揮使,三殿司的頭頭之一,龍章父母去得早,從小跟在舅舅許易庭身邊。
裴珩與許易庭並不相熟,但對龍章的父親龍荀錚印象頗深。
當年宦黨權傾人主,雖無封赦之顯達,卻牢牢操控御史台。在位的是當今皇帝裴洹的祖父,凡御史台所諫,不臣不敬之罪名,元緒帝統統聽信,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朝臣接二連三因言獲罪,腥風血雨沉沉逼近。龍荀錚那時官至中書令,以他為首的朝中股肱血書死諫,他本人更是當著老皇帝的面,數次痛罵御史台和閹黨,誓與其力抗到底,也因此成了孽黨眼中之釘,一度屢遭陷害被貶。
元緒四十六年春,龍荀錚舊疾發作,過世時不到四十歲,官居中書侍郎,離當年宰相之位到底差了一步,這一步也正如君臣間的咫尺鴻溝。龍荀錚的死終究喚回元緒帝一絲清醒,顫抖著手書誅拿閹黨、肅清御史台的詔令後,也猝然病倒,不久後殯天。
龍章是忠良遺孤,裴珩饒是未曾見過這孩子,看在其父的份上也不可能不管他。
裴珩換了副和藹可親的笑:&ldo;這樣吧,你先住我府上,報官的事明天再說,我們下月啟程回江陵,你順路一起,如何?&rdo;
胥錦感到意外,疑惑不解地看著裴珩,又匪夷所思地看了眼龍章,這就認親了?
&ldo;你被人綁了,怎麼回事?&rdo;裴珩隨口問道。
龍章臉色變了幾變:&ldo;我原在這兒要了間客房住下,不小心進錯了樓……&rdo;
鸞金樓是赫赫有名的銷金窟,坐落於每個繁華城池的繁華地,樓宇華美成群,樂苑茶坊、酒樓客棧以及青樓俱全。
只是這鸞金樓里迴廊錯落、門庭眾多,出門時從客棧那座樓出去,回來時一轉向,就踏進了綺艷風流的妓館。
華服錦衣,一臉少不經事,頭頂明晃晃寫著&ldo;人傻錢多速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