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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當他在說夢話，好歹尾巴纏得不那麼緊了，便哄他道：&ldo;嗯，說來我聽聽，如何早就認識的?&rdo;

胥錦翻了個身，撐在他上方，低頭嗅著裴珩頸間的味道，鮫尾將他膝蓋分開，尾鰭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他腳腕：&ldo;記不大清楚，總歸那時候你也好看。&rdo;

裴珩把他從身上掀下來躺好，低聲道：&ldo;尾巴收了，你是不是難受?&ldo;

胥錦十分聽話，鮫尾不再亂動：&ldo;是不太舒服。&rdo;

裴珩什麼沒見過?一眼看出他這是中了招，後勁兒未散乾淨，胥錦轉眼又要纏他，裴珩坐起來，握住他戴著金環的那隻足踝：&ldo;別亂動。&rdo;

胥錦拽了拽裴珩衣角，讓他過來點，裴珩只好躺回去，胥錦低聲道：&ldo;跟我講講話。&rdo;

裴珩知道他再捱一捱就好了，便在旁邊東拉西扯同他說了許多：&ldo;明兒就要回京了，閒散日子到頭，你一身本事，上天入地，再不會被困住，也無需留在我身邊。&rdo;

胥錦半閉著眼睛，不知清醒不清醒，道：&ldo;不，我隨你走，我不就是來找你的麼……找到你了，就再不走了……&rdo;

裴珩心裡微微一動，原本思量著京城裡一堆事情，此時都煙消雲散了，這些天裡，他撿回來一個胥錦，一個龍章，久違之下，令他也產生了安定下來的錯覺。

&ldo;京城不比這天高皇帝遠，我若飛不出去，難道你也跟著我困在裡頭一輩子?&rdo;裴珩笑笑。

胥錦往他肩窩一鑽，似是睡熟了，沒有回答。

押送主犯的玄甲衛當夜已啟程，翌日裴珩清點剩下人手，辭別沈宅，一騎當先返往江州。

江陵城外，遙遙就見一隊奉鉉衛恭候，裴珩勒馬，照夜白靜靜站定甩了甩尾巴，呂厄薩一身暗藍武官袍上前一禮，眾奉鉉衛和身後京畿巡防衛齊齊單膝跪下：&ldo;恭迎殿下!&rdo;

城門內外經過的百姓和車馬紛紛停下，緊跟著跪倒一大片。

&ldo;免禮。&rdo;裴珩一身素色錦袍，坐在馬背上，修長蒼白的手收了收韁繩。

呂厄薩起身，看了看他身後隨行而來的胥錦和龍章：&ldo;奉陛下之命，先請殿下入宮。&rdo;

裴珩交代幾句，金鈺帶其餘人先回王府，胥錦回頭看了看裴珩，裴珩對他笑了笑。

呂厄薩和裴珩在前，奉鉉衛跟隨身後，高頭大馬走過滿城京華，呂厄薩半開玩笑道：&ldo;這是要來認真的?都把人帶回家了。&rdo;

&ldo;想必本王的傳聞已足夠多了，呂厄薩，你就少說幾句罷。&rdo;裴珩笑得有些無奈，從那天禁軍&ldo;撞見&rdo;他懷抱滿身是傷的胥錦開始，種種流言就已成定局。

第22章 皇城

皇城九門森嚴，一入外宮門，親王腰牌遞予御衛軍驗過，裴珩下馬同呂厄薩步行。

裴洹早年登基就曾下過恩赦諭旨，瑞親王入宮可換馬乘轎，至明德殿下，然除卻寥寥幾次，裴珩從沒在宮裡享過這道特權。

前後引路的太監低著頭，江陵城漫漫煙雲，青石板洇潤，每過三道門又換人，一條路好似永遠走不到頭。

裴珩踏過石子路，步道兩側宮人遙遙跪伏，只見一襲霜色袍擺，待王爺行遠了起身，又只見清瘦背影。呂厄薩身著深藍的奉鉉司提督武官服，佩輕呂劍，走在裴珩旁邊，兩人一言不發。

直至明德殿階前。

&ldo;瑞王殿下，請。&rdo;

德顯公公親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