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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捏了捏手帕,最終還是實話實說,苦澀道:
「在這後院,身份都不為所重,最重要的是,爺看重何人。」
爺對側妃的偏袒,許是側妃沒有察覺,但她們這些後院老人如何不知曉?
周韞眯了眯眸子,她沒再徹底拒絕劉氏,模稜兩可地說:「本妃還有事,你先回罷。」
劉氏剛走,時秋就擰起眉:
「主子,劉氏此人太過功利,您為何不徹底拒絕她?」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周韞扔了手中的琉璃珠子,稍斂眸,旁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只聽她說:「功利不可怕,怕的是不知她要何。」
這世間不被利用的人,往往皆是沒有價值。
周韞沒再說劉氏,抬眸看向時秋:「如何,叫你查的事查出來了嗎?」
她管著後院,即使短短不到一月,其中好處也不是可以言明的。
時秋點頭,眸色也冷下來:
「人傳信來說,方氏近日的確在綏合院旁徘徊過,聽聞她還去拜訪過孟良娣。」
房內寂靜,半晌,周韞輕嗤:
「死不悔改。」
時秋呼吸稍滯,微低頭退後了一步。
周府動作很快,畢竟這是周韞入了王府後,第一次傳信回來。
賢王府有一良娣懷孕之事也已傳開。
他們不知周韞有何事要見貴妃,卻不敢耽擱她的事。
不過幾日,宮中就傳了消息進王府,貴妃請周側妃進宮一敘。
彼時,傅昀正在書房和人議事,消息傳進來,那人停了下來,只很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王爺,貴妃待府上側妃甚好。」
傅昀停頓了半刻,他沉著眸,渾身冷冽,叫旁人看不出他一分心思。
許久,待那人離開後,傅昀耷拉著眼皮,一直沒說話,直到張崇推門進來:「主子爺,宮中接側妃的人就要到了。」
傅昀一頓,撂筆而下,站起身:「知道了。」
消息先傳到,時秋早早就伺候周韞換了身衣裳,糯紅色淺淺淡淡透著些紅梅繡紋,宮人到了的消息剛傳來,她剛要踏出門,迎面就撞上傅昀。
周韞一身糯紅衣裳被人攏在青色油紙傘下,是周家和貴妃耗費多年心思培養出來的矜貴,傅昀已經三日未見她,乍然撞上這副場景,他稍頓,堪堪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艷。
周韞沒想到他會出現在此,愣了下,才服身行禮:「爺怎得過來了?」
她泄了絲驚訝,卻沒有和他吵鬧,傅昀有一瞬的不習慣,他伸手拉起她,拿過時春的油紙傘,低聲說:「本王陪你進宮。」
周韞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
心中泛起嘀咕,爺又要作甚?
她特意派人送信回府,哪會願意帶爺進宮?
猶豫遲疑了片刻,她彎了抹笑,美人眸中盛著灼意:「爺今日不去刑部嗎?」
傅昀在刑部任職,聞言,他搖了搖頭:「今日沐休。」
稍頓,他意識到什麼,眯眸,視線落在周韞身上:「你不想本王陪同?」
周韞心中訕訕,臉上卻不動聲色,不耐地斜了他一眼:「爺說得甚話?妾身關心您一句,也落不得好!」
說罷,她忙忙朝前走,不敢再多說,怕泄了心思。
第25章
從賢王府到皇宮,大致半個時辰的路程。
宮門口有人接應,小宮人躬身低著頭,臉上是畢恭畢敬的笑,周韞識得她,是雎椒殿的二等宮女。
前些日子宮中去了個貴人,一路走來氣氛甚為壓抑安靜,及到了雎椒殿,珍貴妃早就等著了。
周韞覷了眼身邊的傅昀,俏生生地服身行了個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