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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無道理,很有可能是留給你的訊號,但他又如何知道你一定能認出這裡就是雁盪山。況且看這些墨跡,不像一夜之間完成的……我反倒認為,要麼他在做錯誤引導,要麼是他自己的執念。&rdo;
他自從七歲開始到了會稽,此後再也沒有離開過。雖在畫卷詩書中遊歷了名山大川,卻未能與實際聯繫起來。蘇錦剛發現的線索驀然斷了,他將計就計道:&ldo;那雁盪山是否會有一些線索……你在找什麼?&rdo;
方才思索之時,唐青崖將那幅畫顛倒過來看了許久,又仔細鑽研著墨,仿佛是個經驗老道的書畫鑑定家。聞言,他將那殘卷一收,還給蘇錦:&ldo;你師兄回會稽山去了,你將畫倒轉過來,再看看被打翻的硯台弄髒的地方,應該就明白了。&rdo;
蘇錦疑惑地依言照做。
那殘卷扭轉,竟然大有乾坤。
秦無端果真丹青妙手,按照題跋的正面看,是山水怪石,險峻陡峭的雁盪風光;倒轉過來,竟然是他最熟悉的陽明洞天山門處一條飛瀑,被濃墨覆蓋的地方,正是半塊入門石碑,&ldo;立心&rdo;二字筆順還在,餘下的徹底看不清了。
饒是如此,蘇錦依然一眼便能認出,他誠懇地轉頭道:&ldo;唐青崖,你真的好厲害!&rdo;
大言不慚的人頂著易容,被這句真情實感的誇獎弄得失措了片刻,訕訕道:&ldo;我也只是恰好去過。本少爺過目不忘之能,可不是你這種小青年能比的。&rdo;
蘇錦翻身上馬:&ldo;那我便即刻回到會稽山去!&rdo;
唐青崖卻不動了,牽著馬韁道:&ldo;路上小心,我就不奉陪了。&rdo;
蘇錦奇道:&ldo;你不去調查陽明洞天之事了麼?&rdo;
唐青崖的手不安地在那韁繩上挪動數次,這才道:&ldo;內府回音未到,不敢輕舉妄動。我只是個普通弟子,擅自行動會受到處罰。&rdo;
蘇錦卻笑:&ldo;那人喚你&l;少主&r;,什麼普通弟子,你不要騙我。&rdo;
此次唐青崖不語了,他伸手在蘇錦的馬屁股後面拍了一掌:&ldo;管這些閒事!&rdo;
被他一掌拍得馬急匆匆邁出好幾步,蘇錦連忙拉緊韁繩,等穩下來再回頭時,街道上卻空無一人。槐樹的葉子輕輕一動,仿佛只是被風拂過。
蘇錦心有不甘地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這才調轉馬頭,直奔城門而去。
在臨安走馬觀花一遭,實則驚心動魄了一天一夜。蘇錦再不敢多話多問,只得一路疾行,而他又不太熟悉路,耽擱了好幾天功夫。
看到&ldo;立心立命&rdo;石碑時,他竟有已離開了數十年的疲憊感。
山道狹窄,一路刀光劍影留在樹上的印刻讓蘇錦有些難以言喻的傷感,他從小生長的地方與世無爭,仿佛世外桃源,卻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也會遭遇滅頂之災。
還有一些棄在半道上的斷劍,已經陳舊了的血跡沾上了石板和糙木。空氣中隱約還能嗅到血腥味,蘇錦愈往上走,心情愈是沉重不堪。
終於窺見山門外的折柳亭,那日程九歌於此地將他送走。
眼下折柳亭的匾額落在旁邊的雜糙堆里,不過數日雜糙無人清理,茂盛地生長。山中鳥鳴清脆,溪水潺潺,仿佛無事發生,若不是眼前景象差別過大,蘇錦幾乎都要以為那些只是黃粱一夢,下一刻便會遇到熟悉的人。
他拾級而上,經由一條小路踏上了清淨峰。
靜心苑外的場面並非想像中的血腥,反倒死寂一片,乾乾淨淨的,四處不見死屍,亦無血痕,仿佛被誰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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