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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狗腿竄進村子,幾乎把戰士們住的地方察看了一追。他們來到郭連住的屋裡,郭連睜開眼看了看,輕聲罵著:&ldo;媽那屁不醫覺,幹麼事!&rdo;翻個身,他又睡著了。兩條狗腿上去吹滅小油燈,一個箭步跳出來,在門口伏了很久,看看沒有動靜,才放心大膽走去。
郭連這個營的三個連隊,山上的一個同山下的兩個連,擺了個犄角形勢,這倒不是他的指點,乃是連隊根據習慣,自然住下來的。這個犄角給敵人造成了很大困難,他只能偷襲山上那個連隊。沒有把山上的搞掉,他可能遭到自上而下的打擊。高仁書那個團趕來之後,他們打算偷偷地搞,儘量不要驚動皮定均。等到堵住老虎嘴,鎔河對岸就是他的葬身之地,那時他再想退回清風嶺,是絕對不可能的。
皮定均同何明兩個人通夜沒有睡,他們在河邊指揮著工兵架橋。一來沒有架橋物資,二來技術不過硬,工兵排戰士的唯一本事是水性好。他們從村子找來了粗鐵絲和繩子,想隔河拉起來,把門板托住,搞一個潛在水面的浮橋。戰士們帶著鐵絲過了河,拉一次,被洪水沖斷一次,再拉再被洪水沖拉住鐵絲後上門板,一上門板,阻力加大了,一下子斷了鐵絲又沖走了門板。急的皮定均兩隻眼直冒火星子。派人去找船,上下跑十幾里,只搞來一隻小划子,一般渡不了十個人。
皮定均同何明急的團團轉,忽然看見三團長立在旁邊。三團長派郭連渡河以後(那時水還比較小,很容易就涉過去了),因為心裡不踏實,睡了一覺驚醒起來,他想看看橋架的怎麼樣,準備再帶一個連提早實過去。
皮定均一見他就問:&rdo;誰在河那邊!&rdo;
他說:&ldo;郭連。&rdo;
皮定均發了火:&ldo;你派了一個好人!&rdo;
何明連聲說:&ldo;不行,不行!&rdo;
三團長說:&ldo;我帶個連馬上過去。&rdo;
皮定均很了解他的下級指揮員,他的機靈同高度警惕性,曾經多次使他從一點點不放心之處出發,下了當機立斷的命令,使全軍闖過了一道道險關。這一回又是這樣,由於人知道郭連吊兒郎當,怕他的警戒有所失誤,造成支隊的被動,立即下令全體集合,緊急出發,準備涉渡。
幾分鐘後,王誠漢那個團已經集合在河灘上,三團長帶一個連隊,找個河面寬闊的地方,撲進了洶湧的激流。這大概是早晨三點鐘的樣子,陰沉沉的天,開始飄著蒙蒙的細雨。突然,山那邊炮聲響起,一顆桔紅色的迫擊炮彈帶著飛嘯聲,落在河灘上,在離人二十米遠的地方炸開了花!
小划子載著女同志和小秦的孩子,箭一般駛過了洶湧的河面。
皮、徐支隊遇到了嚴重危機。但這個危機是假的。
在這裡我要做一點分析。
高仁書這個老兵痞,碰上馬德祿這位能不夠,兩個人空有一肚子兩肋巴消滅皮定均的決心,可惜志大才疏沒有真本事。國民黨部隊裡確實有幾員能打的戰將,但不是高仁書,也不是馬德祿。事隔二年之後,高、馬兩個人進了解放軍的俘虜營,再過一年,那些名將也來了,他們在俘虜營里說起戰場往事,都是彼此彼此。有人勸我說,要把敵手寫的高強,才顯出我方的偉大,誠然這個道理是不錯的。但是我偏偏遇上了這兩位窩囊廢,那該怎麼辦呢?我的故事,雖然有點小虛構,但基本上真實,如果硬給兩個醜八怪,擦個粉臉蛋,也未必就美麗,況且,高、馬這兩個人現在都還生活在中國的土地上,他們看了這篇故事,說我歪曲了他們本來非常無能的形象,我該怎麼答覆呢?因此,我在這裡只能對他們的真才實學,作一點實事求是的分析。
馬德祿出主意同顧敬之來一個偽頑結合,&ldo;買來貴&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