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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擺地攤,起早貪黑的,掙些辛苦錢。
吳天順不光下班喝酒,上班也喝酒,結果就在班上出了錯誤,被開除了。索性吳天順也不上班了,天天去賭錢,贏了就在外面喝酒,輸了就回家打老婆。
他爸媽那點棺材本,早就被他輸光了,在他爸媽徹底不管他之後,吳天順就伸手問楊紅要。
王三餅他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但桂歡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吳梅初二上半學期就不念了,吳天順酗酒成性,脾氣愈加暴躁,打起人來沒個輕重。
桂歡初中畢業那年,就聽說吳梅的右耳朵被她爸打聾了,楊紅拼了命地去拉架,被吳天順甩手推倒,腰椎撞到了桌角,再也沒站起來過。
等桂歡大學放寒假回來的時候,聽說吳梅被他爸嫁給了一個帶著孩子的中年人,對方給了她爸不少錢。
再後來,就是吳天順死了,喝酒喝多了,掉溝里摔破了頭,等發現的時候,人都硬了。
桂歡把最後一口雪糕吃完,緩緩地呼出一口涼氣。
明明是大夏天,她卻感覺有點冷。
她知道這對母女的未來,也親眼見證過她們的悲劇。
王三餅和光仔平時在學校里吆五喝六的,說到底其實就是倆孩子,說完吳梅家的事,兩人都有些沉默。
他們不懂,這就是現實的重量。
不是成績考差了,或是被人打一頓這種輕飄飄的小事,而是一種漫長的悲哀,沒有盡頭的煎熬。
廖斂全程皺著眉頭,聽到最後,吐出了一句:「她倆為什麼不宰了他?」
王三餅目瞪口呆道:「殺人,犯法啊。」
廖斂低聲嘟囔:「你們人就是麻煩。」
王三餅:……你不是人嗎?!
屋裡空調呼呼地吹,桂歡放下木棍,就感覺右面被蹭了一下。
廖斂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她的左邊,兩人中間幾乎沒有空隙,廖斂挨著她,緊了緊鼻樑,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桂歡:「你冷嗎?」
廖斂搖頭:「不冷。」
嘴上這麼說,他卻挨得更近了,還若有若無地蹭了蹭。
桂歡:「我有點冷,把空調關小點吧。」
廖斂立馬站起來,把空調往上調了四度,眉頭都舒展開了。
桂歡笑了笑,心裡卻想著另外一件事。
若這母女倆能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她至少,能增加幾個月的壽命吧?
第16章
「幹什麼去了?」
王三餅一進屋,他媽就拿著擀麵杖從廚房走了出來。
王三餅:「寫作業去了 。」
自打知道他搶錢,他媽就沒給過他好臉色,這幾天看得格外嚴,就怕他出去惹是生非。
三餅媽雙手叉腰,瞪著眼睛道:「放屁!」
她兒子,她還不清楚嗎?
王三餅挺委屈,平時他撒謊,他媽聽不出來,今天說了實話,反倒被罵了。
「真去寫作業了。」說著,從書包里掏出了今天老師給的卷子,他和光仔兩個人各寫一半,總算是糊弄上了,對不對不知道,至少字是寫滿了。
他本來不想寫的,可廖斂寫完作業後,挑著眉問他:「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王三餅:「……」
廖斂:「快點寫,不寫怎麼考高中。」
三餅媽接過卷子看了看,還真沒撒謊,這狗爬字,就是他兒子的手筆。
「你去誰家寫的?」
王三餅:「廖斂家。」
三餅媽剛緩和下來的情緒瞬間又升了上去,扯著嗓子道:「你又去欺負人家小孩了?」
……是誰欺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