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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離坐在河西的屋門前,拂羽在那裡給他釘了一個鞦韆,麻繩磨的光亮,他常常都在上面坐著,遠遠看見有人過來,走的急急忙忙,步伐凌亂,頭髮都沒來得及束。
他輕笑了一下,眼裡浮起嘲諷,也不知是在嘲諷誰。
「阿陵」
拂羽很少這樣叫他,多數時候都是鳳陵鳳陵的直呼其名,只有做錯了事,有求於人才會放出如此親密的稱呼。
宣離安靜的看著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了,他有點噁心自己,居然能忍下這麼多次。
「這次,又想用什麼理由搪塞我?」他在笑,眼裡的溫柔眷戀全變成了冷冰冰的硬鐵。
拂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但明顯已經遊刃有餘的多,仿佛篤定宣離不會怎麼樣,語氣不免輕慢了幾分:「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一個小倌而已,不值得生氣。」
眼前站著的仿若一個陌生人,宣離印象里的拂羽溫柔,話少,忠貞不二,體貼入微,老老實實的仿佛輪迴也要記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都快不認識他了。
曾經篤信一生一世一雙人,後來發現,三界在這件事上,難得的統一,一雙人?做夢吧!
宣離從鞦韆上下來,笑的平和淡然,他說:「算了。」
既然不曾心意相抵,那便算了。
他掏出袖口裡的瓶子,盯著鏤紋的白玉瓶,感覺像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荒唐無果,可笑至極。
那人突然拉住他的袖子,聲音染上一絲驚恐:「你要去哪?」
宣離掙開他的手,拂了一下被他沾染過的地方,「去我該去的地方。」
「你不要我了嗎?你」
「呵」宣離冷笑了一聲,「自然會有人要的,無需我了。」
拂羽用力扯住他的袖子,聲音有些悽厲:「你不能走,你」
他忽然停頓了一下,像是舒了一口氣,可惜宣離沒聽見。
「你生什麼氣啊,這麼點事兒至於嗎?哪個男人沒個三妻四妾的,何況你本來也不是人,我偶爾也想找個人啊」
「我不是人?」宣離回過身來,詫異的看著他。
拂羽吞咽了一下,有恃無恐:「你渾身都是冷的,操都操不熱,何況你一走就是好些日子,誰知你」他沒繼續說,宣離卻聽明白了。
他扯起嘴角,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操不熱哈哈哈,我冷?從第一天開始我就告訴過你,鳳族血冷是天生的,和神仙在一起會折壽,所有一切我都明明白白告訴過你,你不知道嗎?我一走好些日子」他歪了一下嘴角,不甘狠厲一瞬間化成了泡沫,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眼裡晦暗的眷戀幽深洶湧,如若宣離那時回望一眼,對方想來是來不及隱藏的。
「阿陵,對不起,我口無遮攔,你不要走」拂羽拉住他的袖子跪下來,拉了不放心又往前挪了幾步將人抱住,「你不要走,我心裡只有你,你別走」
「有我?」宣離通體的白衫突然變作玄色,他轉過身來,漆黑的瞳孔變得猩紅,隱隱浮上一絲火光,「有我三番五次的騙我?有我和別的人上床?有我這樣懷疑我?有我哈哈哈哈哈哈,宣忱,我們完了。」
一時飛沙走石,天地撼動一般,地皮搖搖晃晃,拂羽跪都跪不穩,他還沒從那聲宣忱里回過神來就被人一腳踹開來,在他的記憶里,宣離從未叫過他的名字。
他氣急了吧?
渾身捲起紅光,炙熱的火焰在宣離的眼眸里跳動,拂羽看著他,面上神色斂去,緩緩站了起來,他本就比宣離高一些,此刻站在人前,天青色的衣衫卷在肆意的黑霧裡,仿佛一池春水染了墨汁,清波之上迷漾出陌生的冷淡,他忽然攤開手掌,唇角微勾看著宣離道:「我記得你說過,神魂長生!」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