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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昏睡過去後,俞天霖也終於回過神來,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的手。
那有著幾處槍繭子的手心 第一次沾了自己之外的東西,而那個留下了這些痕跡的人卻在他眼前睡得安穩了,一點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這一切又有多麼的出乎意料。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直到身體和腦子都完全冷靜下來了才起身,拿過桌上的毛巾擦拭。又給沈蔽日清理了下,把那些濺到喜服上的東西擦掉。不過他擦了好一會都沒法完全擦乾淨,還是有幾處有著白色的淺印子。
松竹剛才在門外敲了許久,後來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眼下又在敲了。他給沈蔽日穿好褲子,這才走過去開門。
松竹身後跟著洪逸,見他神色倦怠的走出來,洪逸忙上前問如何了。他說沒事,又攔著想要進去的松竹:「你家大少爺睡著了,別吵著他休息。」
他救了沈蔽日,故而就算舉止霸道,松竹也不好真的駁斥他。在門口遙遙看了一眼,見沈蔽日是真的在睡,便跟著他進了隔壁的房間。
俞天霖和松竹面對面坐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家大少爺改過名字吧?」
松竹驚訝的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俞天霖沒多作解釋,只說「我與他曾是故交」便把話題岔開了。
隨後俞天霖又問了好些問題,都是這幾年間發生在沈蔽日身上的事。包括沈蔽日為了繼承家業,被算命先生改了名字,以及他在22歲的時候曾訂婚過,但未婚妻在過門之前就暴斃了,從此以後他就不肯再娶,一直獨身到了現在。
俞天霖問沈蔽日與未婚妻的感情是不是很好。松竹搖著頭:「大少爺對李小姐一直是彬彬有禮的,談不上感情好。」
「那他為何不肯再娶?」俞天霖疑道。沈蔽日如今也27歲了,這個年紀又管著沈家的生意,照理來說是不可能單著的。
「小的也不清楚大少爺的心思。不過大少爺在這些事上一向淡薄,也不會去喝花酒。老爺和夫人愁得很,但大少爺犟,沒辦法。」松竹如實回答。
俞天霖聽完就陷入了沉思,也沒有再多問什麼了。起身囑咐他別去打擾,自己則回到隔壁房間待了一夜。
第二天天沒亮王鈺就來敲門,說車修好了,隨時都可以走。俞天霖就把被子裹在了沈蔽日的身上,把他抱回車裡,一路開回了宜州城。
俞天霖不方便露面,便和洪逸留在城外,由王鈺把沈蔽日和松竹送回沈府。
他特地交代了松竹,等沈蔽日醒了也別提起自己是誰,只要說是路見不平的就好。松竹早就看出他身份不簡單了,得他救命後只剩滿心的感激,自然也就答應了。
王鈺把人送回去後又開到了宜州警察局,把事情跟值班的警長交代了。他身上帶著北平軍隊的職級勳章,宜州警局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人著手調查,畢恭畢敬的把他送走了。
王鈺開回去,把俞天霖和洪逸接上,問接下來是不是繼續回北平。
俞天霖看了眼宜州城的方向,雖然心裡有些不舍,還是果斷的坐上了車:「回去,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眼下他自己都是不安全的,也就不可能在沈蔽日這邊耽誤時間了。但他也沒想到,這一回便是一年多過去了,等到再次踏上宜州的土地時,已是瑤池荷花盛開的時節了。
第3章 不是初次見面了
八月的宜州城是一年中最酷熱的時節。太陽高懸雲頂,散發著滾滾熱浪炙烤大地。學堂里的孩子們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先生的朗讀聲都變成了催眠曲,更別提窗外樹上的鳥兒,熱得都飛不動了。
松竹拿著一壺山腳下買來的冰鎮青梅露,頂著烈日走到田地中央,遞給了正蹲著檢查植物的青年:「大少爺您快喝點,不然真要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