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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衛擎,&rdo;白適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ldo;大當家的不會想聽見你接下來的話的。&rdo;
這話一出來,衛擎就閉了嘴,沒再往下講,白適卻沒打算就此放過他:&ldo;衛擎,你得明白,天底下苦命人太多,我們救不過來的。&rdo;
&ldo;你縱容駱鱗這一回,又有什麼用呢?&rdo;
衛擎沒言語,以沉默表明自個兒的態度。
白適停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ldo;不過也不算是全然無用。&rdo;
&ldo;嶺南蘭氏,不知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rdo;
因著多帶了三個柔弱女子,蘭恬與蘭玉胭回程的路便走得慢了許多,哪怕雇了馬車與車夫,她也是適應不了那逼仄的環境的,多數時候,仍選擇了坐在車頂。
蘭玉胭顧著秦婉芸三人情緒,偶爾也出來看一眼蘭恬。
這幾日蘭恬話少,到了落腳的地方,也沒再嫌棄蘭玉胭安靜,只是尋一塊空地,一刀刀發泄一般利落揮出,聽著沙塵起落的聲音,等同的時候,蘭玉胭則是擦拭著自己的弓,並回答者霍萋萋和初晴提出的一些問題。
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去放鬆去遺忘,去告訴自己的親人好友自己沒事,過得很好。
直到進入了山腳下的村莊,蘭恬和蘭玉胭才真正感受到了放鬆。
馬車不進山,此前蘭恬聯繫過姜昊,秦婉芸母女便暫時由姜縣令安置。
安頓好她們之後,蘭玉胭與蘭恬也順帶著回了一趟蘭家,蘭情雖沒想到她們會中途歸來,也是有些欣喜‐‐只是欣喜在看見了蘭恬和蘭玉胭的臉色之後蕩然無存了。
外頭的事蘭玉胭在信件中簡單交代過,蘭情也能大概想出個所以然來。她捧在手心寵著的妹妹,頭一次出門,便看見了那樣不好的事情,她自然是心疼的,同時也欣慰‐‐兩個孩子,居然能將這件事好好地處理了。
她留了蘭恬和蘭玉胭吃飯,也是打著開導一下她們的主意‐‐誠然蘭情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能做到多少也未可知。
蘭恬憋了好幾日,此番看到自家姐姐,終於是將自己的見聞與疑惑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地塞給了自己願意信任的人,就連蘭玉胭尚且在場也顧不上了。
蘭恬是不明白的,不明白世上為何還會有那樣的事,顛倒是非,只憑著一張嘴,便要將無辜者去傷得體無完膚‐‐那再普通不過的人,居然要比胡作非為的山賊還惡毒,如同霍萋萋最早時寧可說自個兒死了,也不願下山去給母親抹黑。
事實上,若是蘭恬一早曉得是這樣的境況,她也不會叫霍萋萋下山,在外頭如何便不管了,只要她好好地活著,哪怕那樣的輕鬆建立在一無所知上,也好。
所以說,人的皮囊之下,是不是也藏著妖魔?
蘭情向來是好耐心的,她看著蘭恬,問道:&ldo;如若當時那些人繼續說,你會將他們的舌頭割下來嗎?&rdo;
那一句&ldo;割了你的舌頭,也成了蘭恬心中一個坎,哪怕她高傲,總不肯去在意那些無關要緊的人的死活,將一切歸咎於能力不足,就那一句急怒之下的威脅,卻違背了她心中的道。
蘭恬看著蘭情有些茫然,良久,她喃喃道:&ldo;我想的,阿姐,我想的。&rdo;
她想的,相隔了那些不肯好好說話的妖魔的舌,叫他們再不能惡語傷人。
只是妖魔披了人的皮囊。
那終究是人。
之後發生了什麼蘭玉胭便不曉得了,她看著氣氛不對,也不好打擾人家姐妹,吃過了飯,就這麼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