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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是沒忍住順著蘭恬的思路想了想。

她不能容許旁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對蘭恬出手，自然是因為蘭恬是蘭情的妹妹，蘭情於她有恩，蘭家於她有恩，她不可能放任蘭家的明珠毀於跟前，可捫心自問，如若面前的只是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她真的就能見死不救麼?

得出來的結論叫人悲哀。

真的，她能。

像蘭恬這樣子自己挑事的，在有可能引起注意影響蘭家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冒著這樣的風險去救人，哪怕時候午夜夢回忘不去血跡斑斑，她都不會賭那一分可能。她不是蘭家人，做不到蘭恬那般的單純率真。

可這一刻，她到底也沒能記起來自己是活過了兩輩子的人，自然不會將失去過的東西拿來做賭注。只是上輩子的蘭玉胭，是否也像蘭恬這般一心只求無愧天地，義無反顧站在自己認為對的一方呢?

她不記得了。

雖然不過區區四年，她記不得了。

&ldo;蘭玉胭?&rdo;

蘭恬的沈源將她拉回了現實，一抬頭，便看見蘭恬皺著眉，但依舊是一副對一切事情不大上心的樣子：&ldo;蘭玉胭，你又怎麼了，我發現你一不小心就總是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啊，別是中邪了吧。&rdo;

蘭玉胭：&ldo;……&rdo;

蘭恬把這理解為中邪，她還是挺意外的。只是意外完便又凝重起來，她自己這個狀況自己也明白，如今是鬧得有些草木皆兵，但凡有些什麼風吹草動便容易陷入那個如臨大敵的狀態，不管發生什麼都愛揣測個半天。

這樣的情況不好，她一直都知道的。

換到蘭恬眼裡，瞧著她愣了一下便再次陷入了低迷，莫名其妙的同時也有些不安，想著蘭玉胭很可能是因為自己一句話這樣的，蘭恬便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說到底，蘭玉胭這麼個生怕來事的，還是為她射出了那一隻箭，要不是被個不曉得那個窟窿里鑽出來的什麼太子，估摸著還會因為有人偷襲她而公然與人動手‐‐故而她端了好耐心，先行示弱了：&ldo;誒你別惱呀，我這不是開玩笑麼。我姐也說了，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你要是沒那麼不待見我，也可以跟我說說。&rdo;

倒也不是說蘭恬覺察了蘭玉胭不待見自己，而是她眼裡蘭玉胭壓根就沒待見過誰，所以後頭這句話其實也就是個添頭。

結果她這話一說完，蘭玉胭也不神遊了，抬眼直勾勾看著她，目光平靜，卻又藏了些蘭恬看不大懂的東西，直教她脊背發涼，頓時如臨大敵：&ldo;我這，也沒說錯什麼吧。&rdo;

蘭玉胭縱然之前有千般情緒，被她這沒頭沒尾地一鬧，頓時也都煙消雲散了，之前那麼些年，蘭二小姐的驕橫不講理不拿正眼看人在她心裡根深蒂固，結果到頭來其實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旦熟悉了，整一個活寶出來現世。

她笑了笑，語氣裡帶了些自己都沒察覺的輕鬆：&ldo;沒，我就是覺得，我從前可能誤會你了。&rdo;

蘭恬一下子瞪大了眼，隔了一會兒才又咋呼道：&ldo;我從前怎麼就沒發現你笑得挺好看啊!&rdo;

蘭玉胭也不是沒笑過，只是極少像現在這般是叫人逗樂了，如同初春時節冰雪消融，被掩蓋住的溪流春草的現了真容，乾淨得不曉得該拿什麼詞語來形容。

然而這也就是曇花一現，蘭玉胭愣了愣，忽然就低了頭，不自然地撩了撩耳後沒來得及垂下的的頭髮，聲音不高，話說得也生硬：&ldo;你笑著也很好看。&rdo;

這樣的反應更是將蘭恬逗樂，再留意到她忽然就染上了一層粉色的耳根，蘭恬仿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