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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得还是这般心急”妇人安抚道:“不是为免夜长梦多么,上次一计不成,你父亲可没少愁,这次趁着巡察使大人在,把事往大了整,一准能成,只到时,你怕是要受牵扯”
眼见着到嘴的肉要飞,八奶奶不甘道:“父亲大人要如何做?”,她嘴上问着话,心里却是明了,上次只针对庞游缴一个,到底是手软了,这次既有这般说法,怕是要闹人命了,且还要牵上连坐之罪,可想此事不是她一后院女子能干预的。
“这我便不知了,你爹也不常与我说这些”,妇人捏着帕子擦了擦鼻头沁出的汗,这屋子门窗都关着,着实闷热。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八奶奶进门就是奔着庞游缴的家业去的,只是后来,无意中得知这庞家还藏着座银山,随又起了贪念,这事,还是她父亲漏了口风,她才略有知晓,暗地里也帮着留意过,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她娘自始自终都以为自家老爷和闺女是在图谋人家产,不然已她的性子早吓软了腿,要知晓,谋财罪小,而私开银矿可是要诛九族的。
八奶奶沉吟片刻后,道:“我走了,百真怎么办?”,百真便是庞家的小少爷,庞游缴刚给起的小名。
妇人冷哼一声:“一野种,你还真上心了不成,再说,庞家都倒了,你要个孩子来糊弄谁”
八奶奶连忙喊道:“娘,小声些”
“春巧和梅儿不是在外头守着么,你急啥?”妇人满不在乎,继而又掩着嘴讶然道:“你不会还惦记那个野男人吧?”
“娘,有你这么往自家闺女身上揽事的么?”,八奶奶连忙打断她娘的话,心里原本的三分不悦,顿时成了九分。
却原来,她在进庞家前和家里的长工厮混,东窗事发后,家里当机立断,想给找个背黑锅的,大陇朝对女人的名节很看重,这破了身子的,正经人家是断不会要的,也合该庞游缴倒霉,正巧那几日他上门攀关系,就被算计上了,俗套的戏码,一出酒后乱性,就入了套了,至于,那新生的婴孩是不是庞游缴的,连八奶奶自己也说不好。
见自家闺女脸色铁青,妇人只得打岔道:“今日出门前,你父亲说了,这庞家查没的家产,他会想法给你留一份的”
八奶奶却是不信,有巡察使大人在,抄家还能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县丞插手,再说有了那银山,那点子家产,他父亲还能放在心上?况且这里头,怕还有那知县的手笔,她也不点破,她自有自己的小心思,先前她是打算着把庞游缴摘出去后,就把她那个相好找过来的,现在这一搅合,全没了,这事就得重新合计。
这边打着如意算盘,外头的庞游缴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为着酒楼的失窃案,他都这把年纪了,还白天黑夜的倒腾,偏偏这档口,京都来的巡察使又横插一脚,一群官兵老爷,整日里指手画脚的,他还得陪着笑脸,可谓是心力交瘁。
“又被挡回来了?”,游缴一职,本就是管一方治安,现在可好,连跑腿的活都叫人抢了,也真是奇了怪了。
几个皂隶面色讪讪,个个蔫头搭脑的:“大人,既然官老爷不让插手,咱就歇着呗”
“我倒是想,可若这案子结不了,那头推卸责任治咱个办事不利,你们愿意?”,当官的办事,他最是清楚,功劳自己捞,罪名旁人抗,他庞游缴也不傻可不白担这事。
“……”,一群皂隶呐呐不语。
庞游缴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都盯着去,就是在人前晃着也好,别叫人抓了把柄,说我们光吃不练”
皂隶们一哄而散,各自找事去了,独留庞游缴一人,长吁短叹的。
林间的知了今日里开了嗓,吱呀一片的叫声中迎来了一群小子,三两成群的散在山脚,彼此隔着老远,谁也不碍着谁。
“不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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