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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開始，老四海腦子裡就無時無刻地不在琢磨這件事，沒想到老景的話竟無意中提醒了他。腦子裡靈光一閃，他有主意了。老四海估計老景還沒走遠呢，於是拿出手機，直接呼叫公安局的副局長。

十分鐘後老景還真回來了，他兇惡地瞪著老四海道：&ldo;你要是沒有正經事，我現在就帶你去自首。&rdo;

老四海笑著說：&ldo;自首的事不用著急，我又不會跑。但我這個事還真挺急的，非你莫屬。你認識辦事處的人嗎?&rdo;

老景朝天空中啐了口唾沫，咬著槽牙道：&ldo;你小子不會是想辦北京戶口吧?別得寸進尺。&rdo;

&ldo;我用不著那玩意兒，北京戶口算什麼呀?我就是去了美國，不出三個月我也能辦出張綠卡來。哼!事情是這樣的，我把所有的證件都提供給你，我本人也可以露面，你呢幫我辦個結婚證。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女方無法出面，女方不出面，辦起結婚證來就會有些問題，難辦。你是副局長啊，你有面子，辦事處的人買你個面子，這件事就算成了。&rdo;老四海說話時很嚴肅，眼睛死死地盯住老景的臉，一眨不眨。

老景果真有些意外，他研究著老四海的表情，屁股則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往長椅上坐去，眼看屁股就要碰上椅子面了，突然間身子又立直了。&ldo;你小子不會是想和方惠結婚吧，你是不是惦記著他們家的房子呢?是不是?我‐‐我現在就得把你抓起來。&rdo;說著，他一翻腕子，三根手指頭扣住了老四海的脈門。

&ldo;你這人簡直是髒心爛肺。&rdo;老四海厭惡地&ldo;嘁&rdo;了一聲，立刻又疼得渾身亂扭。&ldo;你手上輕點兒，他們家的房子值得了一個腎嗎?&rdo;

&ldo;你要捐腎?&rdo;老景馬上撒手了。

老四海立刻捂住後腰，唯恐腎臟一不小心會從後面掉出去。&ldo;我出手術費我出買腎的錢，我不出腎，錢能買來的東西為什麼要從自己身上割呢?再說了，我就是想捐給她，血型、基因也不見得合適啊。&rdo;

老景依然是滿臉的不信任，斜著眼道：&ldo;他們家在金魚池那套房子，少說也能值上三十萬吧?&rdo;

&ldo;我的錢能買幾套高檔公寓了，聯體別墅也不算什麼，我為什麼要住他們家的經濟適用房?那是給窮人蓋的破房子，你去看看，吹口氣就能塌嘍，萬一把我砸死了怎麼辦?&rdo;老四海滿面輕蔑，揮著手道，&ldo;好吧，既然你滿腦子壞心眼，那就再加上一條，辦個婚前財產公證，方惠的婚前財產全部歸她女兒所有。公證書由我來辦理，我想辦法讓方惠簽字，保證是真的。您要是願意就做公證人，這回總行了吧?&rdo;

老景指著自己的鼻子，萬分悲痛地說：&ldo;我當你的公證人?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什麼人?&rdo;

&ldo;不願意當就算，哪兒那麼多廢話呀?&rdo;老四海瞪了他一眼。

&ldo;換了腎就能恢復嗎?&rdo;

&ldo;沒有百分之百的事，醫生都不敢保證的事我能保證嗎?&rdo;

&ldo;那你是圖什麼呀?&rdo;老景一屁股坐到長椅上，歪著腦袋從上到下地打量起老四海來。

老四海笑道：&ldo;能想出這個辦法還應該謝謝你呢。我要是當上了她丈夫，我就能代表家屬簽字啦，我就能把她直接送上手術台啦。&rdo;

&ldo;那，那你到底圖的什麼呀?&rdo;老景還是不明白。

這回老四海不說話了，他仰著頭仔細想了半天，最後吸著氣說：&ldo;你看過庸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