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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氏怔了怔:「咱們能給晏氏帶來什麼威脅?橫豎都是一家人啊?」
晏道成理解舒氏的疑惑,他心中又何嘗不是無法理解,或許是當年的事隔閡太深,他始終未能走出叛離家族那一步,可家族卻早已把他當作叛徒。
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要扼殺在搖籃中。
他長長放出一口氣,一瞬間忽然覺得如釋重負:「我已經跟大哥說,今後再也不入晏氏門了。」
三人皆是一驚,可驚訝過後,又都露出理解之色,晏歸宸向前一步,絲毫沒有惋惜:「明天起,我也不再去國子監,算日子,二弟也快回來了,軍營那邊倒是比國子監好說。」
貧寒之人無法過活也會去軍營之中賣命,沒了士族身份,晏歸麟在軍營只是受不了特別待遇,但一腔熱血猶有拋灑的餘地。
晏映卻一直沒說話,雖然知道他們的心意,可是這件事怎麼看都像因她而起。
「映兒,不關你的事,」晏道成好像發現了女兒的心思,他說到一半垂頭掩眉,想起方才雪夜裡自己的一時恍惚,錯把謝九楨當做了故人,塵封的回憶也逐漸瓦解,他忽然抬頭,「這裡面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以後父親會給你解釋。」
晏道成的話讓晏映一怔,可看父親不願多說的模樣,她便緊了緊唇,沒加細問。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晏映就被吵鬧聲驚醒,撩開床帷,碧落焦急地在房中走來走去,見晏映醒了,才慌慌張張掩去神色,站好行禮。
「怎麼了?」
碧落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該不該明說,上次她把大爺跟三爺來的事直接告訴小姐,事後就被大小姐訓斥了一頓。
「到底怎麼了?」晏映聽著嘈雜之聲越來越大,心中也開始不安起來。
清月看碧落糾結,替她回道:「是晏氏族人,老爺和兩位公子被逐出族譜,從此不是晏氏門庭的人,咱們住的地方也是晏氏房產,他們要收回,將我們趕出去,正在前院鬧得不可開交。」
晏映睜大了眼睛:「竟然……」
竟然如此無恥!
背地裡暗害他們,明里也要踐踏他們的臉面。
晏映氣結,讓碧落趕緊給她梳洗,可是頭髮剛梳到一半,前院忽然來人了,似乎也沒有了吵鬧之聲,清月把門打開,發現是舒氏身邊服侍的大丫頭籃彩。
「老爺和夫人讓小姐收拾一下東西,今日就搬離晏府。」
晏映扶著頭上沒插好的步搖,急忙走過來:「父親同意了?」
籃彩也是神色懵懂的模樣,又氣又愣,吞吐道:「老爺讓小姐不用擔心去處,說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讓小姐安心收拾便可,也不用著急,本家那邊寬限了三日。」
寬限三日,難不成還要她跪地磕頭道謝不成?晏映腹誹一句,心頭卻疑惑不解,或許父親早就預料到今日,所以在外置辦了房產?
可是等她坐著馬車到新住處時,才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府邸要大他們住的「晏府」十倍有餘,門口低調莊嚴,門前兩座面相兇狠的鎮宅石獅子,巧奪天工,上邊還未置額匾,看著似乎空置了很久,又地處洛都黃金地段,周邊兩側都是煊赫門庭。
左邊一看,五軍都督府,是相州原氏。
右邊一看,魏王府,更是皇室貴胄。
而對面呢?
定陵侯府。
晏映以為自己看錯了,特意擦了擦眼睛細細看,可燙金大字「定陵侯府」她還不至於認錯,如果說有一個人會在她落魄時接濟她,這個人是她先生或許也不足為奇。
但也不必要用一座這麼宏偉顯赫的府邸接濟!
晏道成卻是望著大門看了很久,眼中有抹不去的懷念和愧疚。昨夜風雪喧囂,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