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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約莫一刻,虞謠終於看到一抹黃光從北邊遙遠處緩緩升了起來。夜晚有些風,那抹黃在夜色中升得搖搖晃晃。
不多時,又升起一盞。
虞謠看著這燈,心下莫名開心。
她勾起笑,想了想又閉上眼,雙手合十許願:母皇在上,請保佑席初否極泰來,平安喜樂。
再睜開眼睛,兩盞燈都已升到了更高的地方。
虞謠一直立在那裡看著,直至看不見了,她才道:「回吧。」
素冠察言觀色,輕聲詢問:「陛下可要去見席貴君?」
「……晚些再說吧。」虞謠有一瞬的窘迫,輕咳了聲,「先不攪擾白小侍,他玩起來興致高得很。」
「諾。」素冠抿笑,不再多言。虞謠便回到殿中,神清氣爽地找了本閒書來看,看了幾頁,外面忽而傳來些許響聲。
「陛下!」有宮侍跌跌撞撞地奔入殿中,如內殿時直被門檻一絆,打了個趔趄,索性就勢跪倒,「陛下,出事了!」
虞謠鎖眉,素冠不必她開口,先一步上前,厲聲呵斥:「有話就稟,慌裡慌張地像什麼樣子!」
「陛下恕罪!」那宮侍匆匆叩首告罪,幾乎帶了哭腔。
虞謠看出他嚇得厲害,遞了個眼色,示意素冠先扶他起來,口吻寬和道:「你別怕。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白小侍……白小侍……」那宮侍的恐懼無半分緩和,瑟縮著磕巴了半天才說下去,「白小侍從山上跌了下去!」
「什麼?!」虞謠悚然一驚。
「小侍當場就昏過去了。」他齒間直顫,「現下……現下太醫正往後宮趕。」
虞謠顧不上多聽,當即起身向外走去。
她對白氏沒什麼男女之情,可這些日子下來到底也算眼熟。哪怕只是看在他時常到鳳鳴殿來活躍氣氛的份上,她也得去看看才是。
素冠亦神色微變,邊隨她一併出去邊打了個手勢示意宮人們跟上。待得走出一段,他稍稍側首,壓音吩咐:「這事不對,去請明公子速來。」
隨在他身側的宮侍一怔,旋即會意,安靜地退開兩步,疾步行向南邊。
從鳳鳴殿到那座山,要先入後宮,再繞過大半個太液池,距離很是不近。
虞謠到達山頂時山上已燈火通明,除卻受傷的白小侍被緊急送回了含思宮歇著,餘下的後宮眾人幾乎都在這裡了。
她登上最後一級石階時聽到有人正自怒道:「白小侍才多大,位份也還不高!便是陛下近來時常見他,貴君也不該如此歹毒。」
虞謠屏息,不必問也知這話必不是衝著衛珂去的。
她於是抬眸四顧,很快就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被兩名宮侍按著跪在涼亭角落處,聽得質問切齒抬眸,借著亭中昏黃的光火,她清晰看到他臉頰上腫脹的指痕。
「放開他!」她厲聲一喝,兩名宮侍聞言連忙鬆手。眾人循聲望去頓時一靜,無不長揖見禮。
虞謠顧不上他們,三步並作兩步地闖至席初跟前,一把拉了他起來。
「陛下。」席初屏息,視線壓得極低。
他終究是身負重罪的,縱使近來一切都好,出了這樣的聳人聽聞之事,他也仍摸不清她是會問一問究竟還是直接怪到他頭上。
虞謠凝視著他的臉:「誰打的?」
席初不由一怔。
「朕問你誰打的!」她又問了一次,聲音多了三分尖銳,顯然沒什麼等待的耐性,像一隻氣到炸毛的貓咪。
然不及席初回話,身後不遠處已有人先一步道:「臣侍打的。」
聲音清朗,不卑不亢。
虞謠憤然回首,迎上的是衛珂剛正不阿的模樣。
他端正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