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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啊,是真不明白吗?”
被她的语气弄得错开视线,梁士彦将桌子下方搁在膝头的手拽成拳头。
“还以为大人心如明镜,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对自己的心说谎呢,看来……”恪靖顿了顿,继续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说得更明白点,大人若能听就听,不能听我也无能为力,大人所做之事如此重大,稍有差池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全盘皆输、以命相抵,何况您觉得每个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点下赏识您的才华,您也知道现在殿下和您一样的处境,您可知殿下是作何处理的?”见他摇头,恪靖解释道,“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第九十章 :
公元五八六年八月廿,在大殿上,隋文帝杨坚在不动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平息了一场篡夺的阴谋。主谋者宇文忻和他的同谋刘大人被处死,他们的叔侄、兄弟则免死除名为民。
杨坚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成功地将这起密谋造反事件给完美拿下,是因为起先,梁士彦的外甥裴通参预了他们的密谋,又告发了他们,那个时候梁士彦也参与在内,所以被告的人名当中也有他的存在,而隋文帝只是把这件事先掩盖下来,并任命梁士彦为晋州刺史,打算继续观察他的意向。
而梁士彦没有被牵连其中,完全是在他向杨坚提拔了仪同三司薛摩儿为晋州长史,杨坚也答应了后,他却不再和宇文忻、刘二人有所来往,哪怕这两人多次到他府上,他也只推脱说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理由拒绝见他们了。
虽说是逃过一劫,但梁士彦知道,他的把柄还是有一些在宇文忻手上,而只要当初宇文忻在大殿上拿出证据,比如说他们来往密切时的那些密函,还有画有皇宫布局好作为战略导向的地图,只要是其中之一,那么他也难逃此劫。并且依照宇文忻的个性,死了也要那一个人当垫背,可偏偏,他却没有揭露他。
在宇文忻被看透的那次,他乔装打扮去了刑场,对于宇文忻,他还是有愧疚的,当初是他们俩一拍即合有了谋反的计策,然后拉进了刘,可现在,他因为杨勇和太子妃的一席话脱离出来了,不再与他俩来往,最终,面临的是阴阳相隔。
他不能去到宇文忻即将去的地方,而宇文忻也回不来。
他本该庆幸,本该高兴,可他却开心不起来,所受到的只是良心的责备。
算来,他若能提早告诉宇文忻和刘,杨坚早已识破他们计谋的事,是否结局就会改变?可是,并不是什么事都能两全,就好比即便他说了,宇文忻他们也未必会信,甚至完全不当作一回事只知一意孤行。说到底,他还是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了他们,即便说官场的黑暗,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也不能释怀。
其实他知道,宇文忻是如此下场,杨坚就算留了他的命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改变,对方也是借此告诉他,凡是反抗他的,哪怕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他一个也不会留。
八月廿八,刑场上围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路过一探究竟的,也有完全不知道却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话的。不过大体都是一边倒的趋势,说宇文忻如何如何坏,如何想篡谋夺位,甚至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进去。
日光烈烈照得找的人都冒汗,风伴着热浪席卷过来,围场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那一张张黄色的脸上或迷茫,或义愤填膺,或半惊恐半好奇,而每一双眼都是一种颜色——无知的灰色。
午时一到,判官大喊行刑,侩子手就高高举起了钢刀。日光在刀锋划过,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热风吹起黄沙,遮住众人的视线,手起刀落,鲜血浸染整个刑场。
百姓中有妇女捂住孩子的眼睛不让看的,也有当看见人头落地时拍手叫好的。
“这——就是不忠心的下场!”判官起身,指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