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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一个人的鲜血……长时间压抑下来的不安定因素再次蠢蠢欲动,于是,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便要功亏一篑……
眼前忽然幻出一抹佝偻的身影。那个记忆深处,被无数次深埋,却又无数次挣扎而出的身影……
时间没有给她留下一丁点过去辉煌而艳冠群芳的影子,只有眼底那一层怨毒,历经多年不曾改变。她笑着,用她年轻时最妩媚的笑容,望着他,一字一句轻声道:“奥拉西斯,天不容你,即使逆天而行,亦岂能躲得过十五的期限。你脱不了这个咒,你脱不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呛!”一声脆吟,安插在腰际的长剑被奥拉西斯一气抽出。在手中旋出一团淡青色光芒,‘哧’的一声,被整个儿投插入金色的沙丘之中。
随之而来骏马一声嘶鸣,在四周部下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那年轻的法老王猛抽一鞭,策马朝着远处隐露出一线白色的孟菲斯都城扬尘而去。
“王!”
“王?!”
没有回头,也听不见身后亲信下属的呼唤,他只是一味朝前奔驰着,想用那越来越快的速度,越来越急的风,去将纠缠在自己耳畔这低而冰冷的诅咒,这登上王位后十多个年头里几乎每夜都会将自己从梦中激醒的诅咒,用力扯去。
风扯着他的发,沙卷着他雪白的袍……而那极细的声音,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在他耳边环绕着。一句接一句,一声接一声,最后,化作两个执着决绝的字:“十五……十五……十五!!”
“闭嘴!”
喉咙中低低挤出这两个字,提手,将疾驰的骏马用力勒停。
抬起头,对着阳光,对着天。
天很蓝,蓝得让人心甜得发软的蓝。阳光很暖,暖得让人双眼温柔得化成清泉的暖……于是,在身后紧追过来的部下到来之前,他被马背颠簸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回头间,恢复如常。
“王……”策马追到奥拉西斯身边,洛拉尔德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挡住身后众将的目光,有些不安地望着他的眼:“您……”
微微一笑,他扬手,在马臀上轻轻挥了一鞭,那马便沿着脚下被无数马蹄踏出的沙道,在四周从简陋土屋中射出来的纷乱而犹疑的目光中,朝整个儿显露在眼前的庞大城池慢慢踱去。
十五的期限……是命运,亦或是籍神的力量所作的诅咒。不管它该被称做是什么,总之,无非是已融入生命轨迹里,那某种不可避免的东西。
从来不屑,但,从来潜意识里亦没有抹去过它的存在。
于是,找寻突破它的方法,那似乎是种必然。
俄塞利斯曾说,要破命,唯有逆天而行。可是,十五年来无时不在保权与夺势的旋涡中起伏的生涯却告之,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它不需要靠逆天而行,也能抗拒那几乎已经成为定局的命运。
那东西叫做——自主。
一只手,单手掌尽天下事,包括人的未来,未知不可更改的命运……
这长时间来一直为人所深信的,所追寻的——
人的自主……
尽在一掌之间。
城门逐渐的近在眼前。
奥拉西斯抬头看到那些久已等候在那里的官员将士。男的女的,熟悉和陌生的脸,他们静静守在孟菲斯厚实的城墙边缘。城墙是簇新的,就在几天前才刚刚完成周体的合并,这本是阿美奈姆哈特为自己准备的铠甲,短短不出几天,这个曾经掌握了这半个国家命运的男人,现在所剩下的只有一个潜逃在外的儿子,以及在黑牢等待最终判决的命运。
摧毁是从内部开始的,他用行为这么告诉自己,却没想到会被自己这个比他年轻太多的小帝王,用同样的行为告诫回来。
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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