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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熟悉,又陌生。
秦婈輕輕福禮,用和從前一般無二的語氣道:「陛下,萬福金安。」
話音甫落,男人撫著茶盞的手一頓,肩膀也似乎僵住。
他驀地循聲看去——
眼前的女子身著胭脂色金纏枝薔薇緞面長裙,頭戴金花嵌紅珍珠步搖,這支步搖……
和她曾經喜歡的那支,幾乎一摸一樣。
男人面色未改,但手中的茶盞卻要被他捏碎了。
「抬起頭來。」他的聲音又低又輕。
秦婈應聲抬眸,眉眼帶笑。
男人幽邃的雙眸在對視間失神,手中的茶盞「哐」地一聲掉落,碎了一地。
小太監打個激靈道:「皇上。」
男人的呼吸錯亂,喉結微動,低聲呢喃:「阿菱。」
說罷,他好似覺得眼前人會消失一般,又道:「阿菱?」
阿菱,也可聽成阿婈。
秦婈稍稍一愣,面頰迅速泛起一股緋紅,這緋紅令她靡麗撩人,但目光卻是端莊又克制。
她知道這樣的目光最是像她。
可越是像她,越不可能是她。
一切都把握的恰到好處。
秦婈心裡清楚,她這張臉,是福也是禍。
蕭聿為之震驚是必然,可震驚過後,她並不覺得這位嗜權薄情的男人,會因為這張臉而留下她。
畢竟,
他若想選高門,那太史令之女不堪配之。
他若想選寒門,那大可選個心儀中意的。
這絳雪閣門前花兒百樣紅,何必選一個與罪臣之女姿容相同的?
三年前他不肯見自己,今日又能有多想見?
四月曾說,這天下男人對髮妻的感情就是要比旁人深一些,再也見不著的尤甚,所以秦望忘不了姜明月,也是人之常情。
可帝王不同於天下男人,他從不談人之常情。
所以,她唯一能留下來的法子便是賭他疑心,賭他認為秦家女是有人刻意送進來的。
這金花嵌紅珍珠步搖,便是蠱惑人心的鑰匙。
盛公公躬身道:「皇上,留嗎?」
說罷,又指了指秦婈的名牌。
蕭聿看著「秦婈二字」蹙眉晃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神色才恢復清明。
他低聲道:「留。」
盛公公一怔,旋即高聲宣讀:「太史令秦望之女,秦婈,留牌子。」
秦婈收回目光,福禮,柔聲細語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秦婈走後,蕭聿闔眸,抬手摁住太陽穴,倏然自嘲一笑。
盛公公又道:「皇上,接下來是太常寺卿左正宇之女,左遙。」
又是沉默。
半晌,蕭聿起身道:「朕乏了,回養心殿。」
盛公公立馬道:「奴才這就去備輦。」
小太監在後面扯盛公公的袖子道:「公公,那剩下的秀女……」
盛公公回頭給他比了「到此為止」的手勢。
剛走出絳雪閣,蕭聿便道:「叫淳南侯立即來見朕,還有,派人盯著秦氏。」
盛公公道:「奴才這就是去。」
——
慈寧宮內,蕃香四溢。
楚太后看著最終的秀女名單,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戶部尚書何程茂之女,何玉茹,著封為五品淑儀。
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博維之女,徐嵐知,著封為五品淑儀。
太史令秦望之女,秦婈,著封為六品美人。
誰能想到,耗時半年之久,五千多人的選秀,入宮的居然只有三人。
這前二位能入宮,楚太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