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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二十年后一家三口重新沦为谷中众中笑柄。
姬无凤当日本是闻蝶谷堂堂正正的谷主夫人,不但悔婚且私奔,其中缘由已是令人深究,她生出的女儿居然佯装醉酒爬上了谷主的床……当真是女承母志,无可救药!
谢描描再往帐房内去算帐,便是连算盘金这样不闻世事之人也在大摞帐本之后笑微微瞧定了她,叹息道:“听人说,谢丫头不但在帐房内打得一手好算盘,肚子里更有个如意金算盘……”
谢描描唇边浮上讥诮之意,冷冷道:“徒儿倒是不知,此事连师傅也要过问。”
算盘金算得是谷内元老,只是他此生只好与人管帐,嗜酒,余者皆不上心。能作他门下弟子,自然也算得殊荣。他虽不曾教导谢描描武艺,但帐房管理却悉数教了谢描描。这两日见得她心不在焉算错了好几笔帐,不过是留心听了几句闲言,便是应兆。
见得小丫头仿佛刺猬一般,他抚着颔下所剩不多的胡须,红着一双宿醉未醒的眸子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疑惑道:“谷主美女如云,叶小子那双眼神忒也不济,怎么会看上你这不修边幅的小丫头?”
谢描描大怒,几乎要将手边酒壶掷过去,耳边还传来算盘金那啧啧叹息之声:“叶小子莫不是中了邪了?”
脑中有什么东西重重砸下,砸得她心中钝痛,连她自己亦要疑惑,叶初尘这般费尽心机要与她成亲,难道有所图不成?
谷中各色美女如云,比之谢描描这幅小家女儿的姿色,不乏天人之姿者,等闲难得叶初尘一顾,他如今死皮赖脸非要强娶,甚直不惜将她灌醉,哄骗上床,大张旗鼓,好教众人得知这桩笑柄,无非是逼她与家人就范,他所图者又是什么?
关斐曾欲言又止,她酒醉那夜他几次三番,不惜触怒叶初尘,也曾提醒与她,叶初尘究竟想要什么结果?
算盘金虽醉后昏聩,然则他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之辈,一年四季他虽有大半日时间浸在酒缸里,但若有细心之人去检查闻蝶谷帐务,便难以置信,偌大闻蝶谷帐务竟然是这样一个一天之中有十二个时辰皆在醉中的昏聩老儿在打理。
谢描描缓缓将手中酒壶放下,抱了头蜷缩在宽大的楠木大案之后,恨不能将自己缩成微不足道的一粒尘砂,世人难见!
又过得两日,谷中流言纷纷,甚嚣尘上,谢家三口再无颜面立足与谷中,便是连谢描描亦有了退缩之意,几乎要鼓动谢无涯离开闻蝶谷,便是这个时辰,叶初尘大张旗鼓,令身边侍卫挑了聘礼往谢家院内而去,直惹得谷中众中尾随,当作笑谈一般,涌进了谢家院内。
谢描描自那日与算盘金一番对话,便告病在家。闻得门外乱纷纷,顾无华探头出去,又回来,颇为焦虑道:“好像是送聘礼的……描描,你若是嫁了叶谷主,秦木头怎么办?”
谢描描唇边涌上凄凉讥刺的笑意:“秦木头……自然是你的夫君,若过些日子他能来,你便随他回去吧!”
顾无华惊得老大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有裴朗,岂能随他而去?”
谢无涯在女儿房前徘徊良久,也不见她开门,只得了她一句心灰意冷之语:“一切但凭父亲作主!”
曾经一腔孤勇早已被消磨殆尽。
谢无涯思虑良久,终是收下了叶家聘礼。
尘埃落定。
郎心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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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物品源源不断的送进了谢无涯的院子里,有些首饰衣衫是要新娘子过目,有些则是娘家准备的,亦有叶初尘全权作主,将之备齐。简言之,谢家只要准备好了新娘子,不费一铢一钿。
自谢无涯应下婚事那日算起,婚礼便定在一个月之后。大红的嫁衣在半月以后送进了谢描描的闺房,由小环与顾无华服侍着她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