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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到情人節了啊，不會有人對衍哥表白吧，不要啊……

卓揚伏在案前在他記錄和張衍點滴進展的本子上連著寫下了這三句話，寫完之後又覺得少點什麼。於是他翻箱倒櫃找出了高考前關聽竹送給他那一堆花花綠綠的膠帶和貼紙。

那個時候正趕上自製手帳大熱，關聽竹也跟風買了不少，只是男人婆終究是男人婆，幹不了這種少女心的活，剁手買的一堆東西最後全都打發給了卓揚這個精緻小gay。卓揚拿回來就隨手放在一邊，老媽收拾屋子的時候告訴過他放在哪了，他只是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好在這東西放的時間不長，貼紙的粘合性還很強。卓揚從上面取下來一個很可愛的小兔子貼在了這三句話旁邊，然後盯著看了好久又取下一個粉紅色桃心貼在了&ldo;衍哥&rdo;旁邊，接著又在前面寫過的東西旁邊貼了幾個貼紙。終於大功告成的時候，卓揚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如此少女的本子傻笑了半天。

自從喜歡上張衍之後智商降低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ldo;揚揚。&rdo;

老媽伴隨著敲門聲走進來的時候卓揚還在衝著自己的&ldo;傑作&rdo;傻笑，察覺到老媽的靠近他才手忙腳亂地把桌面上的零零碎碎一股腦扔進抽屜，站起來的時候還被椅子絆了一下，那架勢就跟要提前磕頭要壓歲錢似的，滑稽得不行：&ldo;嗯?媽，怎麼了?&rdo;

&ldo;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那麼不穩重。&rdo;老媽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又是從他這個年齡段過來的，他心裡想得什麼自然能猜個八九不離十，&ldo;談男朋友了?哪的人啊?你們本來就挺小眾的，得對人家好點知道嗎?&rdo;

談了。

天津人。

要一輩子對他好。

當然，卓揚肯定不能這麼回答，畢竟他和張衍還沒建立起&ldo;男朋友&rdo;這層關係。

老媽一個接一個問題問得他直臉紅，男孩子向來不愛跟母親親近，卓揚這種從小跟著老媽長大的單親孩子也不例外，再說又是這種感情上的問題，卓揚就更不想跟長輩說了，於是他連忙岔開老媽的話題：&ldo;媽媽媽‐‐您叫我有什麼事嗎?&rdo;

&ldo;哦，家裡玻璃水沒了，你去門口超市幫媽買一瓶吧。&rdo;老媽遞給卓揚兩張紅色的毛爺爺，&ldo;順便看看你有什麼想買的，一起都買回來就完了，越到年底人越多。&rdo;

卓揚接過錢扶著老媽的肩膀好言好語哄著她走出了自己的房間，期間還回頭瞟了一眼藏本子的那個關得好好的抽屜，長出一口氣，差一點就昭告天下了。

臨近年底，超市的bg又換成了新年專場，從&ldo;恭喜你發財恭喜你精彩&rdo;唱到&ldo;好一朵迎春花人人都愛他&rdo;再到&ldo;財神來敲我家門&rdo;。不管你是&ldo;毀歌大王&rdo;還是&ldo;中華小曲庫&rdo;，從超市逛一圈出來準保你腦子裡往復循環的都是這幾首歌，跟吃了炫邁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卓揚一進超市就被闖入眼睛的一片大紅晃了眼睛，紅紅黃黃紫紫各式各樣的燈籠、窗花、彩帶、福字擺了整整三個貨架，他加快步子從中間穿過，路過福字的時候掏出手機掃了一下，愛國福;又掃了一遍，愛國福;換了一個福字接著掃，還是愛國福!卓揚站在福字貨架旁邊把當日的次數用完之後才推著購物車離開，到最後還是沒能掃到張衍想要的友善福。

老媽說得沒錯，越到年底人越多，卓揚沒走幾步就被堵在了一群圍著促銷貨架的大爺大媽身後。他只能七拐八拐走遠路繞開這點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