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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她是真正的王,卻空有王運,而沒有王權,以公主之名封印在黑暗中,背負王運直到瑟利塔滅亡。真是「可愛」的弟弟啊,想出了多麼「聰明」的辦法,既不用受苦,又能享受王權,後人也免去了這個痛苦,殊不知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瑟利塔走向了滅亡,被權力蒙蔽了雙眼的王看不見臣民的痛苦,在奢侈中墮落,在富饒中腐朽,歌舞昇平的景象慢慢腐蝕掉所有人的神經。背負運勢的痛苦令王保持清醒,也是對王的考驗,背負黑暗,引領臣民前進,這個平衡被他親手打破了,失去制衡的結果就是滅亡。即使風調雨順,即使臣民心靈純潔,國家氣運不衰,也遏制不了從統治階級蔓延開的腐朽墮落,自上而下的崩潰。
她以為自己會怨恨,然而在知曉瑟利塔已經滅亡,時過境遷,心中有一塊陡然空掉了,那麼的空虛寂寞,令她惆悵迷茫,無所適從。空虛需要填補,彌娜有心心念念的母后,即使那只是一具徒有其表的空殼,時間沖刷下遺留下的瑟利塔殘渣而已,而她……
莫邪未被遮住的眼睛下意識瞄向蘇答璣……當然,這種傢伙不是也不能填補空虛,吉祥物一隻罷了,被勾起的遙遠回憶中的故鄉才是填補空虛的唯一安慰,作為天朝人的那一部分在甦醒,有了歸屬焦慮迷茫的靈魂才感到安心,即使那歸屬那樣的遙遠,但天朝還健在就比什麼都要強。
溫熱的液體緩緩滲出,穿過捂住眼睛的指縫,血味在空氣里瀰漫擴散。
「殿下,您的眼睛!!」珀瑚焦慮的上前,關切的想要檢查。
「沒事,只是有點疼……」
卓拉瑪和莫邪交談用的是古瑟利塔語言,蘇答璣根本聽不懂,繼續發呆出神,突然看見莫邪眼睛流血嚇一跳,什麼話題這麼兇殘直接流血?!
「你眼睛要不要去眼科看看啊,突然就冒血!」蘇答璣坐不穩了,緊張兮兮的說。
「不用,等會兒就會好。」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抓皺冊子,淚水還在往外涌,沿著面頰滑下,一滴一滴落到冊子上,另一邊的淚水則混合著血液的紅色。
「都痛的直掉眼淚了還沒事,別逞強了,快去眼科看看是怎麼回事,萬一忍出什麼大毛病就糟糕了!」蘇答璣焦慮著急起來,但她不敢隨便碰莫邪,有一個珀瑚守著她就不能輕易近身了,更何況還有另外一個。只不過,感覺怎麼怪怪的,小蘇目光和莫邪對視,沒被捂住的那隻眼睛沒有流血,雖然在掉眼淚卻完全感覺不出悲傷,深幽無光的眼睛波瀾不驚,似乎眼睛只是進沙子了,話說,一般人眼睛進沙子了也不會是這種反應吧?
看小蘇童鞋急的,想要靠近,顧忌使仆又不敢靠近的小模樣,莫邪被逗樂了,「不是孤在哭,是彌娜,孤的半身因為憤怒怨恨在悲鳴哭泣,情緒太強烈孤也受到影響。」
「半身?」小蘇眨眨眼,就是那個次人格嗎?「為什麼要哭?」
「為什麼啊……因為母后的遺體就要被作為商品擺到台上拍賣掉。」
「賣、賣掉!?」小蘇懵了,把莫邪媽媽的遺體作為商品賣掉?還有那個「母后」是怎麼一回事?聯想到什麼,小蘇磕磕巴巴的說:「那那那…那個玉牌其實……是是是你媽媽的遺遺遺遺遺遺物?」
「啊,是啊,很重要的遺物,本該和靈棺一起沉眠在陵墓,孤卻在外面發現了它。」
「……為什麼,我覺得你似乎……不太傷心?」
「孤從來沒有見過她,你應該能理解的吧,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孤該如何為她傷心?」
「……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就算頂著一個「生母」的頭銜,對原本就有一個入主為先的媽媽的穿越者來說,很難有陌生以外的感覺。
「你先退下吧,卓拉瑪。」
「是,主人。」卓拉瑪隱藏到莫邪的影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