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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也有利益與欲望在裡面的嗎?」言梳問。
宋闕微微挑眉,一時間不知要如何解釋,於是換了另一種說法:「就好比你,若你喜歡一個人,是否願意一直和那個人在一起?」
「那是自然!」
「如若對方並不那麼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呢?」
言梳一時啞言,怔了怔,不知如何回復。她好似想到這個問題就很難過,眼神朝宋闕看去好幾眼,嘴唇抿了抿後道:「那我可能……就成全他吧。」
「所以對於你來說,對方快樂高出於你快樂,那是他獲利,你失意了。」宋闕道:「那麼換過來,即便對方不願和你在一起,你也要和對方綁在一起。彼時,想與對方在一起就是你的『谷欠望』,而在一起,便是你從中獲得的『利益』。」
言梳垂眸,顯然興致不高:「那溫公子與林姑娘之間,也存在這種利益嗎?」
「凡人想要獲得的利益很多,不僅存於感情上,更多的是物質上的。」宋闕伸手摘了一朵橙紅色的黃鱔藤花放入言梳的手心,起身道:「等你越趨近於凡人,就越能明白他們。」
等看到了谷欠望與利益,還能坦然放下,那就成為凡人又遠超凡人了。
言梳的眼神隨著宋闕離開一直到他進屋,方才宋闕說的那一番話她有些想不明白,尚有問題沒問,師父就走了。
再回頭看向手心裡宋闕摘下的花,那花兒嬌艷欲滴,小瓣綻開,長長的花身中探出幾根細蕊,而方才那隻一直停留在黃鱔藤上的傻蝴蝶,撲閃著翅膀落在了她手心的那朵花兒上。
言梳眨了眨眼,這還是頭一次有小生靈主動友善地親近她,雖然是因為一朵花兒。
她高興地想要喊宋闕來看,又怕自己聲音大嚇走了蝴蝶,便只能僵硬著身體坐在院子裡好半晌,等那蝴蝶飛走了,她才起身,心靜如水,也忘了原先來院子裡是來納涼的。
驟雨果然在子夜之前降臨,這場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一直到次日早晨,街道上的道路積了厚厚一層水。雨勢讓人看不清五步之外的任何事物,路上沒行人,別說是趕路,就是出門也不容易了。
言梳一早起來時,便見到院子裡滿是積水,養花兒的路被雨水打出一個個泥濘的坑,一院的花兒被徹夜暴雨打碎。
還好昨日宋闕放在她手心的那朵被她收了回來,此時正靜靜地躺在窗台上。
言梳看去,一時驚喜,窗台上除了那朵她收回來的黃鱔藤花之外,還有一隻停歇在花兒旁避雨的脆弱蝴蝶。
宋闕出來時,正見到言梳彎著腰,雙手撐在窗台上,背對著滿院的暴雨與風,雙眼明亮地盯著那隻蝴蝶看。
她的腰很瘦,長裙被風吹起,勾勒出彎腰時撅臀的弧形,宋闕的眼不知該放在哪裡,正欲挪開,言梳率先發現了他,對著宋闕招了招手,另一隻手指著那隻停在花旁的蝴蝶。
宋闕莞爾一笑,雙手背於身後,目光落在院中的雨上,嘩啦啦如傾盆,恐怕這兩日是停不下來了。
因為大雨,溫家的行程慢了下來。
大雨下了一日一夜,天氣濕悶,溫秉初白日睡了許久,到了晚上卻不怎麼困了。
房內燭火忽明忽暗,溫秉初右手撐著額頭看向手裡的書,實則半個字也讀不進去,腦海中想的全是溫秉賢白日裡對他說的話。
溫家與林家結親,多年前可以說是門當戶對,彼此看中了對方的身價人品,可如今溫家逐漸勢大,林若月死了,林家必然會再派一個女子進溫家的門,延續這多年前就談好的『婚約』。
溫秉初若不願意,那林家就要讓庶女嫁給溫秉賢當妾了。
溫秉賢此番會與他一同回肅坦誠,便是因為妻子產子,生了個大胖小子,溫秉賢與妻子恩愛,妻子又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