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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梳倒是沒所謂地點頭:「齊大叔駕車很穩,若是時間吻合,你們也願意,自然可以繼續替我們駕馬車。」
婦人笑道:「那就多謝言姑娘答應了,哎!對了,晚間城西有個廟會,言姑娘病好了,要不要一起去熱鬧熱鬧?」
言梳啊了一聲,有些猶豫。
婦人知道她是外城來的,不習慣鏡花城的風氣,年紀小容易害羞,便道:「言姑娘放心,秦樓楚館那都在城東,和城西離得遠著呢,廟會也都是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去上香祈願,男人們不願躋身前往的。」
言梳也許久沒出門去玩兒,聽她這麼說,便道:「那我叫上宋闕一起去。」
「自是很好!」
不到晚間,言梳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今日客棧外的街道上明顯有些改變,不少婦人都打扮了一番,手裡提著香籃。
婦人到客棧時,也換了件乾淨鮮艷的衣裳,髮髻上簪了根銀簪,言梳白天不曾見她這麼打扮。
她問:「去廟會有什麼講究嗎?」
言梳之前也見過別處的廟會,沒有女子還特地梳妝打扮的,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就是平日裡穿的那件梨花秀春牙白長裙。淺黃色的髮帶掛在了身後,除了兩邊髮髻上戴了玉蝴蝶之外,便沒什麼裝扮了,她連胭脂都不抹的。
婦人道:「今晚芳菲樓的花魁會來,我們這也是臨時補救,不想讓自己輸得太難看。」
言梳哦了聲,等婦人走在前頭領路了,她才低聲問宋闕:「我之前在書上看到過許多纏綿悱惻的故事,很多與花魁有關,花魁是不是都長得很漂亮?」
宋闕揉著言梳的頭頂道:「你看的那些書大多是男子寫的,但凡是個男的總有肖想之人,容貌艷麗滿足了纏綿,風塵之身滿足了悱惻,所以花魁應當是足夠漂亮的。」
「你也沒見過?」言梳有些驚訝地望著宋闕。
宋闕略微無奈地笑問:「我日日與你在一起,何時見過花魁了?」
言梳問他:「那你成仙之前呢?也沒見過嗎?」
宋闕似乎是很認真地想了想,也很誠懇地回答:「不記得了。」
言梳心想也是,宋闕成仙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即便他當真見過花魁,那人美貌傾城,見之幾十年難忘,難道幾百年,幾千年也忘不掉?
「那你今日就可以一飽眼福了!」言梳道。
「……」宋闕輕嘆:「不要亂用詞彙。」
他對花魁長得是否漂亮並無興趣,若非小書仙要拉他來玩兒,宋闕更願意在客棧內看書。
廟會與婦人說得無異,的確熱鬧非凡,言梳跟在婦人身後走了兩條街,還未完全看見廟宇便見到大排場龍的隊伍了。
街道兩旁掛著各色燈籠,將一條七拐八繞的小街照的通明,那些燈籠上的圖畫各式各樣,五光十色地映在人的臉上。
言梳見到人多便不由自主地與宋闕靠近,她挽著宋闕的胳膊,目光新奇地看向前方一排衣著鮮亮的女子,婦人介紹說,那些女子是春柳樓的舞姬,也是來趕廟會熱鬧的。
除了舞姬,還有琴師,偶爾一兩名婀娜之姿的歌姬從言梳身旁略過,笑聲吟吟,像是百靈鳥似的。
言梳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對方的身姿,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難怪別人都說鏡花城盛產美人,果真叫人自嘆不如。
恐怕也是因為今日會有花魁到場,原先男子都不怎愛來人擠人的廟會多了不少公子哥兒,那些人的眼睛無不是長在曼妙女子身上的。
言梳抬頭看了一眼宋闕,正巧發現宋闕也在看她,她對他笑了笑問:「好看吧?」
她問的是方才笑吟吟走過去的幾個人,宋闕反而對她笑說:「雖說的確好看,但你也得自謙,莫要直白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