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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一顿,下一刻已被他强行拉着穿过众臣,强烈日光直直打下,落在众臣俯首颤颤的发冠之上,泛起刺目白芒,亦折射在眼底,刺得睁不开眼来,只觉他的掌心修长有力,这样紧紧握住,仿佛生出此生永远的错觉来。
内侍抬来木阶,赫连瑜欲带她蹬鸾,有风拂面,她脑中一缕清明,突想起上官渊和寒玉笙,蓦然回首,四下里人海伏地,只见马车旁寥落的身影,跟随车队而来的人皆跪了一地,唯两人被禁军拦住,隔着人海朝这里望过来,隔得太远,她望不清两人神情,一个心念未转弯,便被赫连瑜拽进銮车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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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万水不会行,魂梦愈教何处觅(十五)
依稀是在梦里,春日里的海棠开得如火如荼,摇曳枝头璀璨如霞,风吹过,乱红如雨,落了树下白衣少年满襟花香,那少年侧头用莹白指尖捏下肩头一点粉嫩花瓣,衬得肤色如玉,容颜妍丽,余光里似是看到她,抬头朝她粲然一笑。
她不过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子,一刹只觉心如鼓擂,少女的心思皆凝在他眉眼的笑意里。
师傅拍着少年肩头抚须而笑:“瑾儿,来见过八师兄。”
她乖巧的裣衽为礼:“八师兄。”
少年声音清润如泉,笑若春风:“不必多礼,唤我八哥就是。”
那声音真是好听,不意外的,她又一次红霞满面。
师傅乃是机关高手,诸多名门望族皆送子女上山,希望能拜其为师,她在几位师兄姐里年纪最小,已是关门弟子,不想时隔半年,师傅又带了这个少年来。以她的聪慧,她早已瞧出这少年与众不同,每日清晨未到,几个同门皆要早起打扫练习,唯那少年可以气定神闲的与师傅在院中下棋,她每每借故去偷看,便忍不住想,如此下去,这少年能学到什么。
不想清明刚过,山下传来消息,那少年闻之色变,策马急急下山,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见他,却是三年后了,她已及笄,师傅准她下山历练,她便在那时碰到的他,三年之间,他亦由少年变成男子,轮廓分明,眉眼深邃。才知他原是圣上第八子,上官昊。
三年少女蜕变成蝶,美艳不可方物,他已不记得山上稚嫩的小师妹,只用惊艳的目光灼灼瞧着她,她心里些微的甜。
后来……他的几个兄弟向她殷勤示好,甚至闹到金銮殿上,他对她的好也越发明显起来。再后来……她为助他夺江山嫁给旁人,背着夫婿与他偷情,等她疲累的发现在身后静静等着她的萧王,她终于想安静的依靠一个男人,换来的却是他的愤怒抱负,一夕之间,血染萧王府,她腹中孩儿亦没有幸存下来。
她艳名在外,古夏一族向来以夺妻为荣,因此以奇珍异宝交换,前秦江山初定,根基不稳,不宜宣战,他终将她拱手相送。
赫连皇宫淫靡奢侈,崇尚床第之乐,那个蓝眼男人绑住她纤细手脚,极细的小羊鞭交错打在赤果身体上,她惊痛屈辱的扭曲身体,他一把抓住她乌黑柔亮的发丝,粗暴的冲撞掠夺。
血,又是血,随着他发疯的动作坑蜒自身下流出来,黑发在猩红血海里弯曲如莲,她望见那蓝眸里自己丑陋赤白的脸,心脏不堪负荷,终于晕厥过去。
她才知,这原来只是个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旧伤未好,新伤又添,她身心早已伤痕累累,终于大病一场,那男人挡不住婢女苦苦哀求,终于放了她几日,待病略好,他又日日宿在她那里。
男人花样繁多,芙蓉帐里日日寻欢,皮鞭铁钩春凳,就连怀着麟儿时,
他也不曾放过她……她在受着这样的折磨时,那人却在后宫三千,坐拥天下。是上官昊,一手将她推进这个永无天日的地狱里。
她真是恨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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