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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聞到了血腥味！

雖然很輕微，但是沒有逃過他的鼻子。循著味道望去，陳霖看到了一雙眼。

唐恪辛的眼睛。

第12章 不是我的血

陳霖見過很多雙眼睛，有的滿是天真，有的內藏狡詐，而在這個地下世界，他見到的更多的則是麻木無神的眼睛。從沒有一雙眼睛像眼前的這雙，如此吸引著他的視線。

黑色的眼瞳如同黑洞一般，仿佛連光線都被吸攏過去。它僅僅是注視著你，就讓人有墜入深淵的感覺，不知不覺中被吸引進去。

唐恪辛的眼睛，有著男性的銳利，卻也像一道清風輕輕從你心底划過，掀起平靜湖面的道道波瀾。

陳霖猛地回神，才從這雙會奪人心神的眼眸中掙脫出來。一想到剛才自己的發愣，他就有些窘迫。但是被那種專注的視線注視著，很容易讓人不小心就沉入進去，也不能全怪他大意吧。

他有些懊惱自己的懈怠，看著已經收回視線的唐恪辛，問：&ldo;你受傷了？&rdo;

屋裡這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就是從唐恪辛身上傳出來的。

坐在對面的男人回答：&ldo;不是我的血。&rdo;

他這麼說的時候，陳霖才注意到他手中的物件，一把長刀，正是唐恪辛常用的那一把。而現在，他把刀小心翼翼地捧在懷中，給它纏上一層層的布。

陳霖已經了解他的這種習慣，只有每當長刀拔出，見了血後，唐恪辛才會這麼保養它。

這麼說，這屋裡的血腥味是別人的了？

&ldo;打鬥弄亂了屋子，一會我會收拾。&rdo;唐恪辛說。

陳霖回頭看屋內，好像的確比出門之前凌亂了一些，不過也無法想像曾經在這裡有過一場戰鬥。

&ldo;又是那些來襲擊你的傢伙？&rdo;

記得上一次唐恪辛受傷的時候，也曾經說過被偷襲了這種話。陳霖不由想，難道唐恪辛其實有很多仇敵？不過看他使刀時的凌厲作風，與人結仇也不難想像。

沒想到唐恪辛卻是一愣，詫異地看向陳霖。

&ldo;你怎麼知道會有人偷襲我？&rdo;

&ldo;……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和我說過的。&rdo;看他一臉不解，陳霖又補充。&ldo;前不久我去做清潔員工作的時候，幫你處理過一次傷口，沒印象？&rdo;

唐恪辛搖搖頭，&ldo;不重要的傢伙，我一般不會去費心思記住他們。&rdo;

不重要的傢伙，不值得費心思？

陳霖咬了咬牙，面笑心不笑道：&ldo;是嗎，那你是不是到現在沒有記住我的名字？要不我在胸前貼一個牌子，好省得讓你費心思去記？&rdo;

&ldo;陳霖。&rdo;

唐恪辛道：&ldo;我已經記住你了，不會忘記。&rdo;

他這麼說的時候並沒有帶著什麼特殊的涵義，但是那專注認真的眼神還是讓陳霖一愣。就好像，唐恪辛說的是某種誓言一樣。

&ldo;而且比起我，你身上的血腥味才更濃。&rdo;唐恪辛面露困惑，&ldo;你是不是去哪裡的血池泡了一下午？&rdo;

陳霖連忙低頭嗅一嗅，他清洗的時候明明已經將那些血味洗乾淨了啊。

&ldo;一般人聞不到，但是我可以清楚聞到，這是新鮮的血的味道。&rdo;唐恪辛說：&ldo;你也被人襲擊了？&rdo;

想起之前在那間屋裡的場面，陳霖不置可否道：&ldo;算是吧，還差點…回不來了。而且明天還要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