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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可以,我试试吧。”
王远山一边拉住王诗玉的手一边捂住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气。王诗玉咬着牙咽回涌上的泪水,双手握住父亲的手笑道:“放心吧,爹,什么难处都会过去的。再有两年,我就毕业了。”
王远山终于站起来,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女儿:“好好学,啥也不为,就为你自个儿能过上好日子!”
两天之后,王诗玉揣着一半的学费,踏上返校的路程。她的心情比第一次踏上这段路程时更加沉重,几乎是在敷衍马文心的话题。其实,王诗玉对自己的提议没有丝毫把握,她不是最苦的学生,她还有一份可以解决温饱的工作,她是个健康的正常人,她有健全的家庭,她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没有让学校网开一面的绝对资格!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拿什么去说服学校的领导?甚至,她不知道该去找谁!
王诗玉心力交瘁,疲惫地倚在车窗上,听着火车笨重的轰鸣声,居然也昏昏欲睡。早晨刺眼的阳光惊醒了她,恢复知觉后,王诗玉感到嘴唇好像变形了,很疼,不由用手去摸。
“呀,诗玉,你嘴上怎么长了那么多泡!别碰!”马文心也发现了,连忙提醒她。
“呵呵,我说的怎么不舒服,这一道忘了喝水!”
“你哪里只是忘了喝水,你连说话也忘了。看你这样,我也不敢问。真的,诗玉,你怎么了?家里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能不累吗,在学校干了那么长时间,回家又赶上收秋,你这个假期过得可真充实!”
王诗玉微微一笑,暗自道:可这样的苦,再多我也不会觉得累!
回到学校,王诗玉想尽办法避开夏远,现在她是一点心情都没有。她甚至找各种理由避开室友们、同学们的视线,在估计大家都已经如数缴完学费,在一群并不熟悉的面孔中,才鼓起勇气出现在财务室。当她支支吾吾地表明意思,收费的老师已经不耐烦了,非常不悦地道:“你这个情况和我说不上,要交你就快交,交不上你自己去和学校说吧。”
“老师,那我该去和谁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别磨叽了,让让,后面的同学!”
王诗玉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低下头快步走开,她已经无心上课,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更高估自己的承受力,她以为自己已经深刻理解了父亲为钱而发愁的心境,可此时才明白自己原来体会的不过是那种滋味的万分之一。王诗玉走到楼梯下面的小小的、阴暗的角落里无声痛哭。她后悔不该逞一时之勇,她气恨自己如此无能,她抱怨老天如此不公!
王诗玉一直哭到再也没有眼泪流出才慢慢走出来,恍恍惚惚地走出办公楼。她沿着小径走到公园,走到那些不会有人常去的角落,她游荡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她抬起手伸进口袋,触到空荡荡的衣兜时,才停下来,顿时灵魂出窍!足足几分钟,她仿佛死了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到。这一刻,她真想就这么死了,那就一切都解脱了,可她最终还是活了过来!她疯了一般地翻遍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什么也没有,仅有的一半学费不见了!
王诗玉第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感觉,她像个幽魂、像个疯子、像个行尸走肉奔走在路上。她明明看着每一个角落,可她却什么也看不见,甚至看不见夜晚已经降临。
与此同时,在王诗玉的宿舍,舒涵几个人已经坐不住了,整整一下午不见王诗玉的身影,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她仍音信全无。李莘烦躁地道:“怎么办啊?要不要通知辅导员?”
“乐忻,你确定她不在图书馆吗?”舒涵问道。
“我确定,我等到关门了,也没有见到人!”
“她能去哪儿?”舒涵看了一眼施朵,试探地道,“难道和夏远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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