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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驛站四處的侍衛和暗衛都知道她跟謝鈺的關係,一路上,沒有一人出聲阻攔。
李明琅就這般坦然地走到馬廄旁,當著餵馬的小廝解下烏鴉馬的韁繩,翻身上馬。
「您這是去哪兒?」小廝心急追問。
李明琅攥住韁繩,烏鴉馬有些焦躁地嘶鳴。
「明日就要走了,我去城裡轉轉,你們殿下的馬兒借我一用。」
小廝不敢再攔,只能眼睜睜看著李明琅策馬離去。
朱唇緊抿,李明琅伏低身子,躲開剜在面上刀割似的寒風,夾緊馬肚,吁吁幾聲催促。
已近日暮,城門將要落鑰,李明琅的心臟如同繃緊的鼓,咚咚直響。
「來者何人?這個時辰出城,怕是趕不上城門落鎖咯。」城門子問。
李明琅剛要開口,卻聽身後有人問。
「當家的,這是要拋夫棄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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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越寫越茶s怎會如此
第64章 強取豪奪
李明琅被謝鈺一句話梗住,脖頸僵硬地扭過去,韁繩在腕上繞了幾圈,半晌沒憋出一個字。
「明琅,隨我回去。」
謝鈺騎著烈焰般赤紅的高頭大馬,單手御馬,負傷的左臂藏匿於狼毛大氅中,仍是氣勢迫人。
烏鴉馬本就是謝鈺的馬兒,見主人來了也不顧背上的姑娘,呦呦嘶鳴著,謝鈺不過使一個眼色,它就腳踏碎步往那人身旁貼去。
李明琅後悔不迭,早知如此,就不惦記烏鴉馬日行千里之能,隨便從馬廄里奪一匹馬去才是。
「如果我不想回去呢?」她問,「跟你回去,有什麼好處?朝廷的封賞麼?我不需要。」
該做的事已經做了,至於功名利祿,李明琅壓根就沒想過。
她又是綁知府,又是燒糧倉的,不被上頭治罪已是萬幸。雖說她和謝鈺如今的關係不清不楚,但以謝鈺的人品,不至於事後叫她吃掛落。
「小謝,咱倆就到這兒吧。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
李明琅將碎發拂到耳後,話說得瀟灑坦蕩,可是喉間酸澀難言,如同咽下一枚井水浸過的青杏,自舌根泛起苦意。
「當家的,當真這麼想麼?」謝鈺的神情晦暗不明。
左手不自覺地握緊,傷口再度崩開,仿佛只有疼痛能讓他保持最後一分的淡然,冷靜,以及體面。
李明琅望著謝鈺冷峻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似命令,又似懇求。
她難得生出一絲愧疚,深吸口氣,胸膛些微起伏,剛要說話就見謝鈺揚手命令道:「來人,帶李當家回去。」
「你!你這是綁架!是強搶民女!」
李明琅驚怒交加,猛然一拽韁繩,可那該死的烏鴉馬全然不聽她號令。
啪!謝鈺打個響指,烏鴉馬便急急掉頭轉身,馱著緊抱它脖子的李明琅往驛站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李明琅四周都是那些黑衣影衛,將她團團圍住,居然連一點突破的空隙都不給她留。
無奈,李明琅只好隔著重重人群瞪謝鈺一眼,卻見那人平靜無波,清新曠逸,垂著眼帘不與她對視。
次日,日安還未亮,郡王府的人馬就收拾行囊準備出城。
滇西王身體不爽利,只派了那位陰陽怪氣的大太監王忠賢前來相送。
他年齡大了,手背在身後,眼皮如同兩片乾癟的枯葉,但滴溜打轉的眼珠子猶有精光。
「郡王殿下,聽說您昨個兒在城門口看上了一位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丫頭片子,有這般麻雀飛上玉枝頭的好運道?」
昆城四處都有滇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