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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衛們悄無聲息分成幾撥,約有十人追隨在謝鈺身後,嘚嘚的馬蹄聲打破臨州城中憋悶的沉默。
他們走後,沿街門窗吱呀作響,鄰裡間低聲問:「他們是誰?看著不像山匪,也不像衙役……」個個雄姿英發的,莫不是來拯救臨州的天兵天將?
府衙周邊尚且能維持秩序,越靠近西城門,謝鈺眉心的印痕就皺得越深,唇抿成一道薄薄的紅線,看著高貴冷漠,不近人情。
有闖進城來的山匪在打家劫舍,糧食米麵、金銀珠寶拉了一車又一車。有幾處民宅著了火,一時間濃煙滾滾,到處都是女人求饒和幼子哭嚎的聲音。
還有趁亂占便宜的,等山匪走後,就到一片狼藉的院子裡翻找剩餘的財物。老婦抱著孫兒碎步跑過尚有餘溫的屍體,牆頭、樹叢里都有血跡。
街頭乍然出現一群兵強馬壯的人,為首的公子一身白衣,其餘都著深沉的黑衣軟甲,把埋頭洗劫的山匪唬了一跳。
「他奶奶的,你們是什麼人?!」一個鼻若懸膽,下巴方闊的山賊怒喝。
官兵?不可能,滇西王的人絕不可能當日就趕來。城門守衛就更不可能了,那些人平日裡做些查驗車馬的小事還行,讓他們提刀殺人,就是個頂個的慫貨。
「殺光吧。」謝鈺眯起眼睛,淡淡道。他拔出冰輪劍,劍光如雪,滌盪一片陰霾。
鏟子下巴的山匪聽了,大為光火:「小娘皮養的,好大的口氣!嘗嘗你爺爺我的……」
他話沒說完,就聽嗤的一聲,胸口一痛,低頭只看到一柄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鋼刀。
楊峴身側一名影衛催馬過去,拔出刀刃,粘稠的血液沿刀尖滴落。
清河郡王府的影衛皆是謝鈺的父兄從禁軍營里拔擢的好苗子,哪是臨州這群游兵散勇能比的。
謝鈺懶得與他們糾纏,西城門失守的時間愈長,城裡的情況就愈發不可控,不如殺光了乾淨。
一行人長驅直入,直奔西城門而去。路上有不長眼的山匪或混混皆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也有直覺靈敏的早早避讓,躲在暗巷裡不敢露頭。
謝鈺餘光瞥巷子口一眼,目若深潭:「回頭再來料理。」
一個都跑不掉。
西城門近在咫尺,夯實的城牆根下歪七扭八躺了幾個城門子,想來已經死了。
謝鈺的目光掠過城樓的幾個高處,略微頷首,楊峴便率一撥人往側邊十仞高的城牆齊刷刷甩去一排飛鉤。
負責看守西城門的山匪驚駭異常,滿城皆是逃命的,怎會有人膽大包天,殺到他們眼皮子底下?
山匪們占據制高點,長嘯一聲:「短命的東西,這就來做你爹的刀下鬼!」
郡王府的影衛沒那麼多廢話,一手攀援麻繩,手腳利索地爬上城牆,在豎直的牆磚上如履平地,一手揮動刀劍,格擋自上而下的襲擊。
謝鈺長於輕功,身法輕盈,虛無縹緲亦如鬼魅。不過是靴尖在馬鐙上一踩,烏鴉馬配合地一躍,他便輕巧飛上城樓,趁一名賊寇不備,揮劍如電。
噗通一聲,人頭落地。自十仞的高牆摔下,腦殼、腦漿碎了一地,白花花的混著粉色。
謝鈺嫌惡地「噫」了一聲,毫無畏懼地提起冰輪劍直面十來位賊寇的圍攻。
他的劍法曼妙清明,白衣若旋,身姿優雅,可那一招一式皆是毒辣刁鑽,如同一枚飛旋的流星鏢,所過之處血花漫天,無人倖免。
楊峴等人也從正面殺了過來,組成陣型後更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一盞茶後,在西城門上耀武揚威的山匪都沒了氣息,有幾個跳到城牆外想逃命的,也摔斷了脖子。
楊峴做事謹慎,挨個把人補刀後,又叫手下影衛去把城門看好,該補該修的都一併弄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