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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刀師爺口中得知了阿paul竟是細爺兒子,丁冉吃驚不小。之前那些盤根錯節、摸不著頭緒的謎案也都可以解釋了。
這明明是攥在手裡的一副好牌,為什麼心中還覺得不安呢?
丁冉是個很容易對「未知」和「改變」感到恐懼的人,生性敏感而悲觀,甚至帶點神經質。正因為這樣,他總是能比別人更快嗅到危險的存在。
細爺多少年來忍辱負重,不惜親生兒子以身犯險,唯一的目的便是報仇,報傷子之愁,絕後之仇,也要報這些年被打壓排擠之仇,他怎肯輕易放手?
這一遭受到雷霆威脅,投出違心一票。為了保證兒子安全,他一定會立刻發出指令,通知阿paul離開羅家。
而這位paul哥是個心思縝密、手段毒辣的人,做過那麼多損害羅家利益的事,一旦他驟然離去,羅家叔侄也不是傻子,自然會將前前後後的帳目一筆筆翻出來。他應該很清楚,羅家不會放過他。這種時候,總要握點籌碼在手裡以求自保。
思前想後,在羅家,最薄弱的一環便是姐姐!只怕……還有樣樣!
丁冉猛地挺直身體,所有最壞的結果迅速在腦海里過了一圈,當即臉色大變,叫了聲「不好!」推開車門向外衝去。
刀刀本能地伸手去扯,只撩到一絲衣角。等召喚來了不遠處的小弟們,丁冉的車子早已化成一股煙,絕塵而去了。看看雷霆那邊距離會議結束還有些功夫,刀師爺暗暗抹一把腦門上的汗,通過丁冉手機里的追蹤程序,很快鎖定了他的位置。
如果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什麼事,恐怕雷老闆會把人活剝了皮放血吃肉的。這夫夫倆,全教人不得安生,師爺難做,密友更難做!
丁冉一路飛速趕往醫院,同時打電話給阿仁,命他立即招齊人手趕去羅家,將樣樣保護起來,任誰也不能帶走。
羅氏醫院裡頭並沒什麼異常,走廊一片肅靜,自己派去守著的小弟和羅家的人手都規矩坐在病房外間沙發上,正閒談解悶。見了丁冉,幾人齊齊站起身,恭敬招呼道:「丁少。」
丁冉點點頭,小聲詢問:「怎麼樣?」
不待回答,眼睛早循著啟開的門縫,投向了室內的病床。仙姨正坐在床邊給丁非餵飯。不過一晃的功夫,竟被丁非看見了,趕緊吩咐仙姨把人叫進去。
丁非精神稍稍恢復了一些,不似前幾日般死氣沉沉了。面對輪椅,也沒有做出什麼大哭大鬧的過激舉動。見到弟弟,她很高興,消瘦憔悴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笑意:「聽說今天社團里開會,你倒是很清閒嘛。」
看著丁非的笑臉,丁冉懸起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雖然依舊惦記著樣樣,但是剛來就走,反而會讓姐姐起疑。於是掩飾起心中的焦躁不安,微笑著坐到床邊:「我在社團里又沒職務,自然是無事一身輕啦。」隨手從仙姨處接過只喝了兩口的粥,勺子舀起,晾了晾,輕柔地送到姐姐唇邊。
丁非看著從沒伺候過人的弟弟對自己如此體貼周到,愧疚地嘆了口氣:「阿冉,爸爸走得匆忙,也沒能幫你在社團你爭到什麼,你……遺憾嗎?」
「阿姐你想什麼呢!爸爸給我的……已經夠多了。」丁冉垂下眼瞼,沉默片刻,忽然動情地說,「這輩子沒機會報答乾爸,這才是我最大的遺憾。今後你和樣樣就是我最親的親人,我會替爸爸好好照顧你們,保護你們。」
丁非眨了眨眼,忽然眼圈泛紅,強忍著哭出來的衝動,翹起嘴角欣慰地笑了起來。反而一旁的仙姨,背過身去撲簌簌掉了好些眼淚。
一陣手機鳴響,丁冉拿起一看,是阿仁,剛剛舒緩的心弦瞬間重又繃緊了。笑嘻嘻對丁非揚揚手:「阿仁那小子定是又闖了什麼禍,唉。」轉身走到窗口,笑容即刻隱去。
一接起電話,阿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