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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了這一樁,丁冉又講起年前大華登門試探的事。父子倆議論一番,丁爺很有感觸地嘆道:「高處不勝寒吶!越是凌駕於眾人之上的位置,越難坐穩。會長只有一個,多少宵小之徒虎視眈眈,想取而代之。阿冉,這就是我說的江湖路,如同懸崖棧道,能進不能退。今時今日的丁森,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人了,更是一面招牌,一桿旗子。我身上,背負了成百上千兄弟的血汗和期待。只有我立在這,他們前頭才有明路!」
第二天,丁爺特意將羅嘯聲叫到家裡,宣布了丁冉會隨同他一道去泰國的安排。又事無巨細地交代再三,千叮嚀萬囑咐,定要看牢這個小兒子,不能有任何閃失,羅嘯聲溫和微笑著,一一應允。
最後得到消息的,是雷霆。
一聽說丁冉的打算,他當即扯開粗暴嗓門,在義字堂口的會議室里拍起了桌子:「不行!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同我商量?明知道背後有大把別有用心的傢伙在搗鬼,特別是你那什麼破姐夫,還往上靠!簡直找死!」
門口小弟們聽見聲音不對,紛紛透過虛掩的門縫向內張望。阿堅愣愣坐在一旁,搞不明白老大為什麼突然發火,丁冉看看他,小聲建議:「阿堅,能幫我從外面關下門嗎?」
「哦。」阿堅一頭霧水走了出去,同時帶上房門。
丁冉這才嘆了口氣,與雷霆辯道:「是雷堂主你說的,只有親自跳進陷阱里,才能看清楚挖陷阱那個人的真面目。」
「要跳也是我去跳!無論如何輪不到你!把你丟陷阱里當誘餌,我還是人嘛!」雷霆張牙舞爪狂吠道。
丁冉小心翼翼陪著笑臉,試圖說服雷霆:「怎麼,你我不早就是同一個人了嗎?什麼時候分得這麼清?還是,你信不過我?」
「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你知道我什麼意思!」雷霆騰地站起身,將椅子帶倒在地上,「總之我不答應!」
這下丁冉失去了耐心:「不答應也沒用,事情已經定了。乾爸那邊也說好的,半個月後出發。」
雷霆氣得乾瞪眼,手指頭點著丁冉額頭,抖了老半天,沒說出什麼話來。一轉身大步走到窗口,胡亂掏出支煙叼在嘴裡,費力點上:「行,丁冉!你就是吃定我拿你沒辦法!只把我當個擺設!就算真是你養的狗,也能叫兩聲吧!」
手上力道過大,煙被捏得歪歪扭扭,幾乎斷裂,剛吸上兩口就滅了。這使雷霆越發覺得連煙都不順他的意,狠狠摜在地上,呼哧呼哧不解恨地踩踏著,之後便望向窗外不理人。
室內鴉雀無聲,空氣幾乎凝結,只有錶盤上的指針幾不可聞地嘀嗒著。
三分鐘過後,丁冉看看表:「行了嗎?氣夠了沒?」雷霆只是不理,話也沒有一句。
丁冉走過去對著他屁股就是一腳:「都三分鐘了,還氣!還氣!」
雷霆猛一轉身,兩眼瞪得牛大,惡狠狠射到丁冉臉上,幾乎帶著火星。丁冉「切」地一躲,對著小腿又是一腳:「還敢瞪眼!」
雷霆握起大拳頭,半空中比劃了兩下,威風凜凜:「還沒氣夠,早著呢。別惹我,否則……真咬你!」
丁冉雙手悠閒插進衣袋,斜倚在桌邊,高高在上地抬起一條腿,腳尖甩了甩:「來咬啊!」
雷霆鼻孔噴著粗氣,半天,忽然憋不住樂了出來,伸手抓住丁冉腳腕,往懷裡扯去。丁冉借勢一蹬,整個人竄上了寬大的會議桌。雷霆依舊沒有鬆手,扯開丁冉的鞋帶,要將鞋子脫下來,嘴裡還「汪汪」地狂吠著,一副要將對方腳趾頭咬掉的惡犬架勢。
丁冉靈活地一番身,從另一側輕巧落地,擺脫了雷霆的魔爪。雷霆也不罷休,手臂一撐,毫不費力地翻越過桌面,圍追堵截。
一條嗷嗷亂叫的捲毛狗,一隻精力充沛的瘦皮猴,兩人就這樣閃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