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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摆手不以为意:“放心吧,死不了。他还没开始呕吐呢,等吐血了再治也不耽误。”
我怒了:“您做为一个大夫怎么这这样啊?是不是他病得越重您收的医药费更多啊?您穿着白大褂怎么心这么黑啊?!”
他好笑地看了那边的宋子言一眼,又回头来奇怪地看我:“这个小姑娘说话真不好听啊,我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怎么就叫如我所愿了?是我不让你给他治病的吗?!”
“爷爷,别闹了!”那医生正要开口,宋子言却沉沉打断了他。
爷……爷爷?我扭头看了看宋子言,再扭头看了看悠哉游哉看着我的医生,立刻变脸。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茶杯,谄媚地把眼都笑没了:“老太爷,我给您添点水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看在你面子上,我就先给这个不肖孙子看看。”
说着拿起听诊器就摇头晃脑就过去了。
我终于明白了宋子言的恶劣性格是如何得来的?□裸的家族遗传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会儿张嘴一会儿被掰眼一会儿量血压一会儿测脉搏,像条案板上的鱼一这样被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而他爷爷显然玩得不亦乐乎,宋子言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但是一直隐忍不发,这忍耐力连我都叹为观止。直到最后意犹未尽的老爷子开了张单子交给我:“那个小姑娘,待会带他到妇科做个B超。”他才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上次回家,我记得桌子上多了个唐三彩的花瓶是吧?”
老爷子打了个寒战,连忙说:“都检查完了,是胃溃疡复发。”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是胃溃疡?胃溃疡?!
三个大字像三座大山压在了我的头上。
我记得我妈在废寝忘食的垒长城中积劳成疾,中了胃溃疡的道,当时我还小,只记得她是住了N天的医。但是有一点印象极为深刻,就是从她回家之后,我们家的饭菜统一的一清二白,再没有原来万里江山一片红的景色,让无辣不欢的我甚为抑郁!当时我太小,对于自己的胃口问题,一直不孝的抗议。每次妈妈都冷冰冰的抛下一句医学术语:“辛辣食物刺激渍疡面,使胃酸分泌增加。”
辛辣食物刺激渍疡面,使胃酸分泌增加。
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字字千钧,换言之,这次他的胃病复发都是我的功劳。
本来这工作就不保了,我好好表现的机会却把总经理送进了急诊室。这次算是彻底没门了,估计还得赔一笔医疗费……越想越糟糕,我不禁红了眼眶。
“秦卿。”急诊台上的宋子言叫我,我哭丧着脸过去。
他依旧是晚饭时那沉沉如水的眼神,只是眼底有些奇异的欢喜神色,看着我红肿的眼,他握了握我的手:“别怕,我没事。”
我涨红着泡泡眼:“真的?”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真的。”
看他的神情应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忽然又想起来公司好像给每个人都载了保险,于是我放心了,也乐呵呵的冲他笑。
他冲我乐,我冲他乐,大家乐才是真的乐。
在这乐百氏的河蟹气氛中,一张老脸插了进来,笑眯眯地问他孙子:“老三哪,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好先给他们透透信。”
宋子言眼都不抬,幽幽地提醒:“唐三彩……”
那张老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既然他的病是因为我复发的,出于愧疚,我也不好意思先走了。幸好他也不用手术,只是需要住院输液两三天。我在一边陪护,病房里有电视,正直播着黄金档,我就直着眼睛在那瞧小太爷。正被小太爷那张损嘴逗得傻笑,屏幕一黑却变成了一档台湾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