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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本就修长挺拔,只正一正衣衫这一个简单动作,便极显得玉树临风。上座皇帝气得捂住心口,皇后忙扶住了,一臂谆谆劝元颀道:“你母妃去了多年,你又何必非要在此时提起,白惹你父皇不快活。”
元颀却只不卑不亢道:“母妃去时,心心念念要儿臣照顾颂儿,好生孝敬父皇。数年来,兢兢业业儿臣虽不敢当,可也算是小心勤勉。儿臣不似几位皇兄志存高远,只求父皇不要忘了母妃十数年恩情。”
他自是疏狂的性子,洛瑕在心底却是为他捏着一把汗。这样说话,皇帝若是不动怒,才是怪了。
她这样想着,几乎动了当即拂衣起身,为他出言辩白的念头。可还不及她当真付诸行动,却已听得一把男声温醇,令人闻之如沐煦煦和风。那人道:
“还请父皇听儿臣一言。因今日是静母妃忌日,十三弟思母心切,多吃了两杯酒,言语上若是有不周到之处,还请父皇母后见谅。”
眼前这宝蓝玄衣、谦谦如玉的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六皇子。他向着帝后微一拱手:“十三弟素来恭谨纯孝,勉力为父皇分忧。父皇宽和,想必不会怪罪于十三弟。今日之事,也是十三弟有失分寸,儿臣下去必定好生敲打敲打他,父皇母后放心便是了。”六皇子寥寥数语之间,已将“宽和”的帽子扣在皇帝头上,皇帝自是不能再迁怒于元颀。洛瑕看在眼中,知元颀大抵已无事,才将一颗心放回肚里去。
“颂儿,来带你十三皇兄坐下。”六皇子回过头去,抬了抬手招凝晖帝姬过来。帝姬年不过三岁,正是天真不解事的年纪,此时见到久未见面的兄长,自是欢喜,张开了小手嚷着要元颀抱。
帝姬玉雪可爱,扭股糖似的扑进元颀怀里去,“咯咯”笑得极开心。皇帝自然不会再动怒于元颀,冷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沉着脸向他道:“宴后随朕去清心殿坐坐罢。”
元颀微怔,道了声“是”。
席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慕心绮洛瑕二人平日虽受宠,却因着位份不高,只坐在略微偏后的位置,同帝后离得远些,却是方便说话。
“看来今日皇上是不会翻牌子了。”
宴正酣时,慕心绮忽地来了这么摸不着头脑的一句。
顿了片刻,洛瑕也道:“清心殿是从前庄静夫人的住处?”
“永福宫清心殿,据说当年是这后宫里最令人指摘侧目之所在。就如我的长春宫,你的紫石宫。”
这话听着颇为自负,可也实在无可厚非。慕心绮、洛瑕盛宠不衰在后宫里人尽皆知,所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也不过如是了。
慕心绮虽得宠,可在众人面前却一向以温和少言的形象示人,洛瑕入宫承宠已成众矢之的,暗地里树敌无数,自然也不会再特特出风头来引人忌恨。二人同坐一桌,淹没于各色妃嫔之中,除却明显年轻得多的容颜,倒也并不多么打眼。
宫宴礼数繁多,吃食虽华贵好看,可宫里的膳食只一味追求雕琢补益,早已失却食材本身美味。加之才不过小年日,还不到正经热闹的时候,开宴前又来了元颀那一出,这一顿家宴,多数人大都吃得意兴阑珊。皇帝大约也是被元颀触动心肠,兴致也并不高,本是说了国师要来,才勉强不曾离席。酒过三巡之后,却有晁天阁内侍来禀报说,国师夜观天象有所发现,不来了,皇帝便更是兴致大减,连带几位王爷敬酒都却过了。
歌筵之上,丝竹声声悦耳。洛瑕在殿中又不见了元颀人影,便回头往外面看去。庭中的八角亭被月光一分为二,那紫青衣衫的男子指间拎着一壶酒,月色在他身后勾出一斛清华。她眼睛从前有些近视,目力不算太好,他又是侧面对她,她分辨不清他面上神情,远远望去只晓得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可是他生得清朗疏隽,那般俊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