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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七嘴八舌的交談聲,吵得他腦子疼。
「哎,要我說啊,黎語還真把自己當塊小餅乾了,這個點還不來。」
「是啊,定好的時間又又又遲到了,應先生都快做好造型了。」
「人家爹有錢,拍戲還不是玩玩而已,不然你以為按《江山》這種奔獎而去不叫座,註定血虧電影用得起這麼多恢宏的大場面,這可全都是錢。」
「嘖嘖嘖,你都沒看見楊導那張臉,烏漆嘛黑的,肺肯定都氣炸了。」
燕市最大的影視城,一處古香古色的老宅內。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接下來的戲份。
應容端坐在椅子上,穿著純黑的戲服,寬鬆的袖口繡有暗紋,化妝師正在給他上化妝。
楊萌立在一邊,他說:「哥,前兩天炒cp的事玲姐處理好了,讓我給你說一聲。」
男人闔著眼,眼睫平垂,任由化妝師在眼窩處加深輪廓。
再次睜眼時,是藍灰色的眼眸,隱形眼鏡完美遮掩了原來的瞳色。
「好。我知道了。」他說,「黎小姐還沒到?」
演員一般要提前好幾個小時到片場,現在已經8點半了。
上午涼快,穿戲服沒那麼熱,熬到下午的話更磨人。
門口騷亂的動靜打斷他的思緒。
黎語終於來了。
她戴著墨鏡,露出一小塊白白的臉蛋,身上穿的是er高定款小裙子,腳踩一雙高跟鞋。
不像是來拍戲的,倒像是來走秀的。
身後跟著數名保鏢和助理,排場比應容大得多。
再看楊導,果然臉色難看:「你化妝給誰看?今天拍的是你病重的戲,說了素顏來,現在還要重新卸妝。」
「別生氣啊,楊導,卸妝多簡單啊。」黎語摘下墨鏡扔給手下。
也不管臉氣成豬肝色的楊導,她說:「病人也不一定要很難看嘛,我昨晚有研究過劇本,我覺得晴兒既然知道她喜歡的男人要回來,肯定會用最完美的容貌見心愛之人啊。」
楊導嘴角抽搐,心裡暗罵:「你懂個屁!」
上了熒幕都還老想著美,還不是偶像呢不知道哪兒來的包袱。
果真不該因九位數的投資動心。
要是上天讓他再選擇一次,他肯定還是會為九位數折腰。
「不然你問問應容想法。」楊導直接把這個麻煩甩給安安靜靜化妝的大影帝,畢竟全片場的人都知道黎語對應容的小心思。
經楊導這麼一說,黎語立馬作嬌羞狀,眼巴巴地看著應容。
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應容頭都不轉,淡淡道:「按劇本來。」
囂張跋扈的大小姐霎時像戳破的氣球偃旗息鼓。
另一邊更衣間。
經過休息,胡悠悠保存了些體力,尖尖的指尖勾中拉鏈。
「滋滋滋」的聲響在房間中響起。
也不知道拉上拉鏈的人是不是選擇性失明。
明明他都不小心鑽進來了,卻不知怎得竟沒被人發現。
要是他是普通的狐狸,早都被憋死了。
今晚一定要在雲霧山峰頂呆一整夜。
好好滋補這兩天體內耗盡的靈力。
隨著拉鏈的一點點拉開,光亮徐徐照進來。
胡悠悠伸出純白的小腦袋,漂亮的藍眼睛眨了眨。
然後他就震驚了!
這是哪兒,雲霧山呢?
鼻尖上方是柔軟順滑的絲綢布料,他稍抬頭,是一件純白的衣服,看上去好像是古裝。
他抬抬腿,一隻爪子扒住包包的邊緣,剛想爬出去,「蹬蹬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