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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森抬起頭。夜晚的圖書館為了節省能源，只打開了很少的燈。處在亮光下的莫里森適應了一會兒，才看到從黑暗中走過來的萊耶斯的臉。

&ldo;幾點了?&rdo;他露出一個疲倦的笑容。萊耶斯慢慢地走過去，從後面摟住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頭髮。

&ldo;已經是凌晨了，傑克。書可以再等等，你應該稍微休息一下。&rdo;

&ldo;我知道。&rdo;莫里森說。&ldo;我只是有些激動。&rdo;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萊耶斯在旁邊找了把椅子，把莫里森放在上面的厚厚一摞書都挪到桌子上去，坐了下來。

&ldo;你怎麼想，關於那個守望先鋒，你想加入嗎?&rdo;

莫里森轉過頭看著他，那雙湛藍的眼睛散發著激動而堅定的光芒：

&ldo;當然!&rdo;

&ldo;因為可以跟我調到一起工作嗎?&rdo;萊耶斯揶揄著，&ldo;我知道上次在地中海戰區的合作不能滿足你。那時候智械太瘋狂了，我們最多也就每周來一次……&rdo;

&ldo;加布里爾!&rdo;莫里森在他腦袋上捶了一拳，&ldo;說正事呢。&rdo;

&ldo;我明白。&rdo;萊耶斯臉上依然帶著笑。事實上，從剛剛莫里森說想要加入守望先鋒開始，他就一直在微笑著。他笑的很淡，卻停不下來，一雙眸中閃爍著像莫里森一樣的激動和希望的神采。

莫里森看著他，有些發呆。因為萊耶斯這樣的表情實在少見，讓人很難把目光移開。

就像萊耶斯覺得他的眼睛像晴朗的天空，他覺得萊耶斯的黑眸就像深邃的大海。只有他一人偶爾能透過波瀾不驚的海水，窺探到一線海底瑰麗的光芒。他不知道在他還不認識萊耶斯的年月里，那個拉丁裔少年獨自經歷了怎樣的故事，但他年紀輕輕就學會了隱藏自己。他從不輕易讓別人靠近，更不用提敞開自己的心扉。這讓他成為了一名堅強而出色的戰士，卻也讓他遠離人群，形影孤單。

&ldo;你知道嗎，你這個發呆的樣子最可愛了。&rdo;

莫里森也笑了。&ldo;隨你怎麼說，加比。反正我知道離開這個房間，你就不會跟別人多說一個字。&rdo;

萊耶斯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動作。&ldo;傑克，你覺得他們說的那個守望先鋒，真的能夠打破現有的國際格局嗎?招募世界各地的戰士、科學家，甚至電子遊戲競技選手，不問種族，不問出身，大家一起建立一個全人類的對抗組織……這真的能夠做到嗎?&rdo;

&ldo;它必須要做到，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死。&rdo;莫里森嚴肅地說。&ldo;智械危機正在蔓延，我們繼續像現在這樣互相歧視和猜忌，誰都沒有勝算。&rdo;

&ldo;我最初加入軍隊，就是希望能夠改變點什麼。&rdo;萊耶斯低聲說。他偏著頭，看著窗外的夜空，&ldo;在我們那裡，年輕人只能去走私軍火或者販毒，要麼就去做非常廉價的加工勞動來賺錢餬口。女人和孩子永遠都在挨餓，更糟糕的是，他們沒有受教育的機會。&rdo;

他站起來。談論起曾經讓他感到些許不自然，可他還是決定說下去。&ldo;所以我決定參軍，而我父母支持了我的決定。我一直都希望，人們能放下那些自私自利的想法，真正用心看看自己周圍的人都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就算皮膚顏色再怎麼不同，男人和女人差距再大，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類!&rdo;

莫里森安靜地聆聽著。他沒有見過這樣的萊耶斯。他驚訝於那漆黑的海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