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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生涼輕輕抹掉額上的鮮血，看著血液出神，無論這希望有多渺茫，他都要一試。

……

深夜，外面又起了大風，將屋內的燭火吹得忽明忽暗，終於滅了下去。

紫祭飲盡杯中最後一滴酒，起身將蠟燭重新點燃，而後走到窗邊，剛要將窗戶掩上，便注意到外面有道人影矗立著。

他心下有些疑惑，這祭祀堂平日裡無人來訪，更何況是深夜。

紫祭披上外衣，頂著風推開門，就見一個風塵僕僕人直挺挺跪在地上，面容多是疲倦，不知跪了多久。

雖然黑夜模糊了他的面容，但熟悉感還是讓紫祭微微蹙起眉，幾步上前將人扶起：&ldo;怎麼回來了?&rdo;

然而被扶之人卻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打算，依舊直直跪著。

紫祭拉他的手微微一頓，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ldo;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rdo;

&ldo;求您……&rdo;莫生涼沙啞的聲音艱澀地傳出，&ldo;……求您將招魂術傳與我。&rdo;

&ldo;招魂術?&rdo;紫祭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使了些力氣拉起莫生涼，&ldo;我們進屋說。&rdo;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祭祀堂，紫祭給莫生涼斟了一杯熱茶，放在他手邊後，凝重道：&ldo;招魂術不是兒戲，可否說與我原因?&rdo;

莫生涼苦笑著低下頭去，半晌才呢喃著將神眸的話複述給紫祭，本以為紫祭會思索良久，卻沒有料到他竟爽朗一笑，拍了拍莫生涼肩頭，欣慰道：&ldo;如今鬼族不再需要祭祀，我正愁如何度過餘生，若能夠獻上這條命救回少族長，我怕是在九泉之下也能笑出聲來了。&rdo;

莫生涼怔怔地看著紫祭，這位老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虛假之態，有的全然是一副期待之色。

在逃離深淵那日後，他已經久久沒有這種鼻酸的感覺了。

莫生涼起身，一言不發地要拜下去，卻被紫祭扶住了，感慨道：&ldo;若是招魂成功，只希望你能和少族長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從一開始少族長將你帶回族裡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感覺到少族長對你不一般，只是沒想到這份特殊是帶到命里去的。如今你們有了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住。&rdo;

&ldo;……多謝。&rdo;莫生涼輕輕嘆出一口氣。

&ldo;只不過，這招魂術只有鬼族人才能夠保證在修習的時候不走火入魔，若你執意要學，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rdo;紫祭沉吟道，&ldo;況且，我想少族長也不希望看到你拿自己的命去交換他的。&rdo;

&ldo;沒關係……只要他能夠回來，我願意付出一切。&rdo;莫生涼低聲卻堅定道。

桌上的燭火搖曳了一瞬，有個淡淡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ldo;我也願意。&rdo;

☆、第六十八章

&ldo;我曾多次偷偷修習鬼族禁忌咒術，若不是少爺一直護著我，我怕是早便被處死了。&rdo;站在門口的人一步步走了進來，緩慢說道，&ldo;現在，該是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能夠讓我付出這代價的人是少爺，那便夠了。&rdo;

&ldo;繪月……&rdo;紫祭微微一怔，而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莫生涼沒有轉過頭去，喉結卻動了動，桌下的拳頭握得死緊。

&ldo;沒錯，我是想殺了你，那日你在深淵邊推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