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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婦人坐下去,驚訝地說,「她一個學生,你怎麼突然給她那麼多錢?你家那位同意了嗎?」
這位父親先前對方灼的冷漠有點不加掩飾了。誰不是在社會上混了好幾年的人?還能連那麼點膚淺的虛情假意都看不出來。
只是對於別人的家事,一向當做自己不知道,頂多背後討論兩句。
方逸明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解釋,索性閉上了嘴。隔一會兒又說:「她沒跟我說過缺錢。」
而後不管別人的看法,潛心投入工作。
然而他的工作效率也不高。總結文件寫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整理完,腦海中反覆出現那天方灼離開時的決絕表情和最後丟下的那句狠話,認為這就是她預謀許久的報復。
他覺得方灼很過分,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先來跟自己講,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利用別人的好心、自己單純的外表,來抹黑自己的父親,她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又想方灼跟她媽媽果然是不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一身市儈氣,變得這樣可怕。
他越想越是憤懣,胸口涌動著一股邪火。周圍人探究的目光更是讓他如坐針氈,好像他每一秒的冷靜都是一種錯誤。連帶餘光瞥見的那個橙子,都變得外貌可憎了起來。
他順手抓過,丟進抽屜里,用力合上,眼不見為淨。
中午時分,方逸明請了假,說要去學校看看方灼,跟她解釋一下家裡的誤會,便提著公文包匆匆離去。
a中離他的工作單位不遠不近,他自己開車,一路暢通無阻,半個小時就到了附近停車場。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他稍微冷靜了下,摸了摸下巴,控制在面無表情和慈祥親善之間。
然而當他走進教學樓,才恍惚發現自己並不知道方灼就讀於哪個班。
他隱約記得應該是五班或是六班,但不大清楚。拿出手機翻看,又發現自己並沒有存儲她班主任的號碼。
相比起來,他連兒子住哪個宿舍、蓋什麼顏色的被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方灼的一舉一動就很難牽動他的神經。
畢竟一個是他從小親自帶大的兒子,一個是只草草相處過幾次的親戚。
高三段一共只有十幾個班級,方逸明索性站在窗戶口,一個個教室尋找過去。
方灼還是很好認的。方逸明往裡粗粗一掃,很快就找到坐在最後一排認真聽課的女生。
他看了眼門牌,心說原來是一班。
方逸明繞到前門,敲了敲,推開進去,主動說:「你好老師,我找一下方灼。」
幾十雙目光一齊掃向教室最後排。
方灼頭上貼著塊紗布,那個突兀的東西讓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陰沉。
老師見她坐著沒動,拿著卷子過去問:「你是學生的誰?」
方逸明往後退了一步,說:「我是她爸爸。我跟她說兩句話。」
方灼這才慢吞吞地起身,從靠牆的走道穿了過去。
方逸明一看她這了無生氣的樣子就有點煩躁,想催促她快一點,又勉強忍住了,好不容易待她走近,拉著她到走廊盡頭去說。
他刻意避開了方灼頭上的傷,黑著臉道:「你跟人打架了?」
方灼:「我沒有。」
方逸明沒多追問,斟酌著開口道:「方灼,我畢竟是你爸爸,你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來找我,不應該用這樣的手段。如果你真的回來求我要錢,我還是會給你的。」
方灼靜靜看著他,問:「你指什麼?」
「你都跟我的同事說了些什麼?」方逸明哪怕做足了心理建設,還是不免生氣,「你一個高三生,怎麼會跑去街上擺攤?你舅舅又是什麼情況?是不是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