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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您说什么?”风韵犹存的儿媳恭敬的轻问道。
老妇人摇了摇头,叹了声气,绕开古樟树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命,又是一年去了,但愿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远扬和沐齐这俩孩子……”
儿媳刚欲再劝,突然,那如血般飞舞的樟叶飞落到老妇人手背上,划出一条淡淡的红丝。
儿媳惊呼,老妇人亦是低头皱眉,看见那血丝划痕,心中猜想更定,眼中蓦然落泪,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的孩子们,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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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黄沙漫漫,任由马儿漫步而行的人一身灰袍兜帽看不清模样,那人似乎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控马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四周景致,渴了喝口壶中水,饿了吃口荷叶包的干粮,没有感情的双眸只是冷漠平静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仿佛没有任何能动摇那双眼睛的东西的存在。
阳光被黄沙遮掩了本来的光芒,混沌中漫步的,只一人、一马,再无其他。
漫无目的的行径,沐远扬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她下意识的避开南面,她不敢回家,她莫名的想要逃避一切熟悉的亲人,自我放逐般的,在那夜晨星的照耀下,她牵着马走向了北方。
何地,何方,一切都是未知,也许在下一刻,她想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便会折返,可是现在,她不想去思考,她懒懒的,不想思考任何事,只任由马儿乱走,不进城,不住客栈,随它去天涯海角,她都再没了兴致去欣赏。
她答应过齐哥,要活得快乐,可是,再美丽的景致,没了赏景的心情,看在眼中,与枯枝烂叶也并无差别。快乐,答应时觉得简单,可是真努力去做,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她累了,乏了,被这一年里经历的无数事情,无数真相,折腾得再无年轻人的活力和激情,她不用再伪装,心也已经变老。
偶尔的,心中还是会想起赵吉安,可是那份被决定的,已经结束了的爱情,她尝试着慢慢忘却,即使心中苦涩难当。
停停走走,一晃月余而过,当那片废弃的城墙再一次出现在沐远扬的眼前时,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到了那曾经被屠城而废弃的北宁城,那是一座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的血城。
沿着熟悉的残路而行,记忆与现实莫名的重合起来。一年过去,这里却没有半点改变,依旧是一样的断墙,一样的碎瓦,一样的枯树……连那处血池,也一样的凄凉。
沐远扬下马步行,只觉得今日唯一的不同,只是那天气不再是恶劣的大雨倾盆,还有……眼前再无那人悲伤的背影,让人痛彻心扉。
正自沉思追忆,突然,一个响声让沐远扬惊醒过来。她警觉的皱眉,根据刚才的声音向声源那处阴暗的角落望去,一边抽出腰侧悬着的湛泸,低喝道,“是谁,出来!”
没有动静,仿佛刚才的响声只是一个错觉。可是沐远扬并不怀疑自己的耳力,刚才沉思并未察觉,现在聚神聆听,她能感觉到那角落的背光处有人气,虽然微弱,却一定有人在!又低喝了声,仍不见动静,沐远扬没有耐心等待,提着长剑,径自向那个方向走去。
“不……不要杀我……呜……”突然,一个呜咽的声音虚弱的在角落里响起,接着几声响动后,一个瘦弱狼狈的看不清模样的人从那里爬了出来。那人还是一个孩子,最多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看不清五官,却能看到那双清澈的眸子,正牢牢的盯着沐远扬手中的长剑,畏惧中带着无助,惹人心怜。
“你……为何在这?”沐远扬收起长剑,淡淡的打量了少年一眼,冷冷的问道。
“我……我……和大家走散了,我是燕国的难民……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的,我……我实在没有地方去……”那声音脆弱的仿佛一个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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