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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她心下一惊,忙扭头去看,只见那宫婢晕在当地,而门边是一抹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看不见他的表情,甚至看不清他眼底的忧伤和躲闪,只是他触及骆蝉视线的一瞬间不自觉的别过了头。
“萧墨翎。”骆蝉颤抖着找到自己的声线,喊出了来人的名字,“你曾跟父亲提及二十年前,你恨极了自己的舅舅和母亲,你说你我根本不是表亲,你以紫阳花为翎厥王府的标志,你会有那枚核桃雕,你和北辰枭。。。。。。”
“本王是天虞人!”萧墨翎打断她的话,干涩的嗓音里是凄楚的自嘲,“天厥的二皇子居然是个天虞人,呵呵。。。。。。”
终于明白为什么查出玉印那晚一向很有节制的他会醉酒,终于明白他当日那句为什么偏偏他又不是他是什么意思,终于明白他的彷徨孤寂和他的恨。
骆蝉一步一定的走到萧墨翎身前,想要抬手去触碰他,想要给他安慰和力量。哪知他踉跄着退了一步去避开她伸出来的手,可是这一退恰好退进了阳光里,耀得他冷硬的线条镀上了一圈白蒙蒙的孤高,冷寂的不似一个活着的人该有的表情。
鼻尖酸酸涨涨的,她执拗的踮起脚尖抱着萧墨翎的脖子,一手穿过他的腋下揽着他宽厚的背轻轻的拍着,倏尔眼一热,泪珠子就像断了线似的滚下来,跌进萧墨翎的衣领,没入骨髓。
“没事的,没事的。。。。。。”骆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遍遍重复着这三个字。
萧墨翎身子一僵,反手把骆蝉抱离地面,埋首在她的颈窝,手下的力道越发重,像是要把骆蝉嵌入血肉里一般。
“做了十年二皇子,做了二十几年翎厥王,本王以为失去了父母兄弟起码我还是个天厥人,起码我还能为真心爱过我的那些人做些什么,可是到头来本王才发现我连一个天厥人都做不了!”萧墨翎的话语是充满哽咽和痛恶的,他厌恶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萧墨翎。”每个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但是成为谁,成为什么样的人却在于自己的心。在她的心中萧墨翎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身份,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萧墨翎心中一动,把骆蝉抱得更紧了。从一开始他就需要她,不管是为了恨还爱,不管是为了证明还是支撑自己的存在,亦或是像现在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从她淡淡的暖香中汲取力量。这场血腥的复仇中因为有了她的参与,从一开始他就输了,输给自己渐渐倒戈的真心。
半晌,他放开骆蝉,深深的凝视着她温暖的容颜,抬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眉间沁凉一片的哀思也逐渐渲染上一份暖意,“小蝉,谢谢你。”
骆蝉浅浅一笑,回握着萧墨翎的手,传达着脉脉暖意。
“走,我带你去见母后。”说这话是萧墨翎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眷恋和温暖。
母后!骆蝉心中一惊,她还再世?
第七章 花田觅真相2
萧墨翎却是执着她的手踱进了置物架后的耳房,在墙角的空匣子里取出一卷画轴,画上是开得正绚烂的紫阳花。只见他拧开画轴上方的木杆,在中空的轴杆里抽出一卷软宣纸。
宣纸上画着的是一个眉目娟秀的女子,一袭宽大的金边水蓝色宫装都掩不住微微凸起的小腹,她倚在藤椅上,满脸初为人母的幸福甜蜜。
“听磬竹姑姑说,母后是在身怀六甲的时候消失的。”
消失?!以花苑的情况来看他的母妃当时应该是极受宠的才对,而且又身怀六甲,莫不是有心人。。。。。。骆蝉握着萧墨翎的手一紧,心知他会继续说下去便静静的倚在他身边,支撑着他。
萧墨翎捏了捏骆蝉的掌心,偏过头对着她绽开一个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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