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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肆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去湖邊。」
薛景恆不知她為什麼這麼說,又見她神色不似平常,但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儘快找到九皇子,故還是將信將疑地拉著小短腿去了湖邊。
他們趕到時,九皇子正卡在假山中間,一隻小手還試圖想夠頭頂上的風箏,可惜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而假山下面,正是深不見底的湖水。
小短腿年紀小,見了這種場面,當下就嚇得想要大哭,幸而崔肆意及時捂住了他的嘴,否則驚了九皇子,更是麻煩。
崔肆意安撫道:「別出聲,你二哥有辦法。」
薛景恆看了她一眼,轉身爬上假山,幸虧他平日裡進宮次數多,與九皇子打過不少照面,九皇子對他不算陌生,於是他三言兩語就哄得九皇子將小手遞給了他,小心翼翼地將九皇子帶了下來。
「九殿下,您沒事吧?」
「浩哥兒,你怎麼在這?我還說夠到風箏後就去找你。」
劫後餘生,兩個小短腿,你拉著我,我拉著你,親切地彼此問候著。
浩哥兒?
剛才崔肆意著急救人,未及細想,看來眼前這個小短腿就是薛景恆的堂弟薛景浩,也就是當朝九皇子的伴讀。
薛律和周氏育有兩子一女,長子薛景潤今年二十一,已經成婚,次子薛景浩今年五歲,女兒薛凝月今年十二歲。
「今日小公子也受驚了,薛大人不妨先帶小公子回府,我會負責帶九弟去皇伯母那裡說明原委,想必皇伯母不會怪罪。」
薛景恆將剛剛取下的風箏遞給九皇子,溫聲道:「那便有勞郡主了。」
雖然崔肆意給他的感覺一直很不靠譜,但今日卻令他有些改觀。
「堂姐要帶我去哪裡,我還要和浩哥兒放風箏呢……」
九皇子不滿地嘟起小嘴,對牽著他的崔肆意十分抗拒,但架不住崔肆意手勁比他大,還是像拎小雞崽似的,將他拎回了長樂宮。
只是他們還沒進屋,就遠遠聽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等進了裡間,只見一個身形瘦弱的婦人斜倚在床塌上,她面容姣好,只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病氣,給人一種憔悴之感。
不過,這種憔悴之感絲毫不能影響她的美麗,反而又為她添了兩分病西施的美感,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憐惜。
「阮阮怎麼和琯兒一起來了?」
九皇子大名崔琯。
崔肆意上前行禮:「阮阮見過皇伯母,剛才在路上碰巧看見了九弟,就將他拉來了,皇伯母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孟皇后歪坐在塌上,語氣溫柔:「太醫說比從前好多了,讓本宮繼續調養。」
「那阮阮就放心了。」
崔肆意雖嘴上這麼說,但並不相信太醫的說辭,畢竟在她的夢裡,孟皇后年紀輕輕就去了。
孟皇后見她欲言又止,眉間似有急色,主動屏退眾人,只留下貼身伺候的姑姑:「阮阮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本宮的身子扛得住。」
崔肆意將剛才在湖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了孟皇后。
孟皇后聽後一陣心驚,對著九皇子的小臉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本宮這兩日身子不適,沒看住他。前兩日,有兩個宮女風箏扎得不錯,把他給迷住了,哭著喊著要去放風箏,本宮想著小孩子貪玩,也沒在意,想不到竟險些釀成大禍,是本宮疏忽了。」
「皇伯母不必自責,小孩子貪玩也是常事,只是九弟年幼,身邊怎麼能沒有照顧的人,阮阮和薛大人趕到時,九弟身邊可是一個人也沒有,就連這一路上也甚少碰見宮人……」
孟皇后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