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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扮成小廝的雲起雲耀點頭:「是,屬下明白。」
崔肆意揚起摺扇,抬腳進門,發現一樓已經坐滿了人,門口的班主起先見是生客,還來回打量,直到兩錠金子扔了過來,就立馬換了笑臉。
「哎喲,貴客臨門,貴客臨門!」
「貴客樓上請,那裡視線好,一會兒看小雲雀是最清楚的。」
崔肆意在班主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只見上面擺了若干張桌椅,許多人已經落座,剩下的空位已經不多了。
班主指了指角落裡的位置,略帶歉意道:「特別好的位置都被旁人站了,今日只能暫且委屈公子了,下次公子要來,提前派人給我傳個話,我把中間最好的位置,給您留著。」
崔肆意往角落裡一看,坐在她桌子隔壁的,不是向雲堂,又是誰?
雖然戴了帽子,但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這個偽君子。
除了薛景恆,她就記他的臉最清楚了。
「我就喜歡角落,角落裡清靜。」
崔肆意微微一笑,徑直走了過去,路過向雲堂時,還重重地踩了他一腳。
「你怎麼走路不長眼啊,沒看見踩到我家二爺了?」
向雲堂身邊的小廝一臉氣憤地看著她。
「雲二爺,您沒事吧?」
班主連忙上前噓寒問暖,看看向雲堂,又看看崔肆意,是哪邊也不敢得罪。
「喲,對不住了,我沒當心。」
崔肆意隨手從袖中掏出二十兩銀子,丟給向雲堂:「這點銀子就當給二爺買雙新鞋吧!」
可惜她準頭不行,沒有砸到他臉上。
「你……」小廝走上前來,想要動手。
一旁的班主真是嚇得氣都不敢出了。
雲二爺平日裡哪受過這種委屈?這兩邊可千萬別鬧起來。
「算了,我看這位兄台也不是有意的。」
向雲堂拍拍自己剛才被銀子砸中的地方,將銀子放到桌上。
崔肆意微微勾唇,走了過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時!
班主舒了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回去,安心下樓,到後台準備今晚的曲目了。
一刻鐘後,只聽「咚」的一聲鑼響,音樂漸起。
一個粉衣女子一邊甩著水袖,一邊踩著小碎步出場,走到戲台中央站定後,舉起小扇唱道:「庭院內靜悄悄花篩月影,夜沉沉想起了那位書生。初相識引得我心神不寧,他身影卻印在我的心中。實可嘆婚姻事父母主命,女兒家雖有口難訴苦衷!」
曲目正式開始,向雲堂藏在桌下的手,也隨著戲腔有節奏地擺動。
看來是老戲迷了。
這戲真有這麼好聽?
崔肆意不懂這些,她望向台上女子的臉,雖是化了戲妝,但觀那臉龐身段,應當也是一位清秀佳人,而且嗓子還這麼好。
「一炷香願亡父早升仙境。二炷香願老母長壽康寧;三炷香——三炷香——」
今晚是小雲雀的主場,一曲作罷又是一曲。
整個過程,崔肆意的目光就在向雲堂的手和小雲雀的臉之間來回穿梭。
一個時辰後,所有曲目完畢,小雲雀上台謝幕。
班主撫著鬍鬚輕笑:「今晚的戲就唱到這了,如果還有哪位爺沒有聽夠,大可包夜,您想聽什麼,小雲雀就給您唱什麼……」
這其實已經是比較委婉的說法,至於你晚上是要聽戲還是做些別的,自然都看你自己。
「一百兩!」
「三百兩!」
「五百兩!」
「我們爺出一千兩!」
向雲堂身旁的小廝向前走去,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