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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恆只覺自己在王府等崔肆意的這一會兒,是他人生中過得最漫長又最煎熬的一會兒,他先是經歷了岳父的鬼哭狼嚎,現下又遭受到了大舅子的眼神威脅,而且他確實娶了人家姑娘,除了乖乖受著,沒有別的辦法。
思考間,崔肆意已由嬤嬤扶著來到了正堂。
薛景恆如臨大赦,和崔肆意一起拜別趙王和趙王妃後,又牽著她向外面走去。
趙王、趙王妃、崔紹和謝令儀則緊緊跟在兩人身後。
到了王府門口,趙王妃又是拉著崔肆意的手說了好些話,直到喜娘催促,趙王妃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手,由薛景恆扶著上了花轎。
隨著禮樂響起,花轎上路,整條街都沸騰了起來。
有人驚嘆崔肆意的嫁妝之多,感嘆薛景恆真是娶了個活財神回家,有人大讚兩人容貌般配,將來若是生出孩子來,不知該有多好看,更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直言薛景恆未必能降得住這位囂張郡主,將來有他吃苦的時候。
驚鵲樓的姑娘也不甘示弱,早早就將二樓的舊橫幅撤下,然後拉上了新的紅色橫幅,上書十七個大字:
祝薛大人和樂舒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青樓姑娘也是有眼色的,好嘛?
既是薛景恆已經成了親,就不能薛郎薛郎的叫了,若是回頭被郡主瞧見,生了氣,到頭來受苦的,不還是她們薛郎嗎?
郡主體貼不體貼薛郎,她們管不了,也不敢管。
可是她們自己不能置薛郎的安危於不顧,該好好思慮的時候,還是要好好思慮,盡力周全,力圖不給薛郎添麻煩。
崔肆意可沒空管她們那些小心思,她這一日從天剛蒙蒙亮,就開始起床梳洗打扮,到剛才在薛家拜堂成親後才算消停,現下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累癱了,於是一回到新房,就自覺倒在床上。
喜娘本想提醒她新娘子要有新娘子的儀態,但想到崔肆意在外的名聲,思慮再三,還是沒敢開這個口。
咯吱——
崔肆意聽見門響了,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端正坐好,又悄悄掀開蓋頭一角,打量來人,見是薛景恆,於是在他靠近床沿時,直接撲到了他身上,腦袋靠在他小腹上,雙手則緊緊環住他的腰。
「薛景恆,我好累啊!」
是的,她改口了,她都上位了,還叫什麼薛大人!
薛景恆驟然一愣。
以前他們雖然也牽過手,擁抱過,但都沒有現在的姿勢曖昧,今日又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一時間,難免有些心猿意馬,但想著禮數未完,又有外人在,只得屏氣將她推開,輕斥道:「坐好。」
一旁的喜娘看的也是有些發怔,她雖然主持過不少達官貴人的成親儀式,卻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主兒,心道:可真是個會撒嬌的,再配上這張貌若天仙的臉蛋,想不招人疼都難!
崔肆意癟了癟嘴,還是乖乖坐好。
薛景恆見她聽話,這才從喜娘手中的托盤上取了秤桿,上前挑開她的蓋頭。
崔肆意笑了笑,歪頭看他:「好看嗎?」
雲髻峨峨,朱唇榴齒,說話時步搖輕晃,顧盼生輝,比平時還要再艷麗兩分。
薛景恆穩了穩心神,從桌上拿起酒杯,與她互飲。
喝酒就喝酒,偏偏崔肆意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弄得他喝完了,都不知道這酒是苦是甜。
咚咚——
「公子,沈四公子催著您出來喝酒呢!」
竹葉的話猶如救命稻草,薛景恆健步如飛地走了出去,連自己順拐了都沒有發現。
崔肆意瞬間樂得倒在了床上,他竟然這麼害羞!
「笑什麼呢?這麼高興?」
楊西雨推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