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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這些事,喬月就越頭疼。
她這幾天什麼事都沒有做,自從來了大姨媽,就抱著被子縮著,在臥室里待煩了就跑去客廳。
電視裡放著的東西,半點吸引不了她。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察到不對勁的呢?
喬月已經忘記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恐懼早已消散,一點菸都不留。
雖然很匪夷所思,也是她曾經覺得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她現在篤定——
江如秋就在這裡。
江如秋就在她的身邊。
江如秋死的時候還是春天,那時候家裡還開著暖氣,在家裡穿短袖都不會太冷,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被子。
太冷了像是抱著冰塊睡了一整晚
還有一堆她曾經想不明白現在卻清晰的事情。
正如她來大姨媽這幾日,無論是睡前還是醒後,寒涼的氣息從她身邊消失。
知道她怕冷似的,故意躲著她。
喬月垂眸,面色稍沉。
那天她在廚房摔倒後,下意識地喊出了江如秋的名字,也是從那時候起,所有奇怪的感覺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但她現在已經不會傻傻地以為都是自己的幻覺了,畢竟這些天她想了很多,也更加地篤定他就在自己身邊。
就當她瘋了吧。
曾經鬼神不信,現在卻期待他出現在眼前
喬月在客廳里睡著了,半夜又被疼醒了。
電視仍開著,藍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連她臉上的細密的汗珠也看的清楚。
疼極了
喬月按緊了肚子,嘴裡發出微弱的□□聲。緊接著,旁邊傳來輕輕地滴答聲,離她越近聲音越小,最後停在她的面前。
「江如秋」
喬月疼得閉緊了眼,小聲地呢喃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怕別人看不出來她有多難受似的,帶著哭腔又道:「我疼,好疼。」
江如秋很愛她,即使喬月不是他,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意。
畢竟,他是個連一點疼都不捨得讓喬月受的人。
往常,不等她說疼,眉頭只稍微一皺,他就跟什麼似的,鞍前馬後,就算她親口說不難受也不信,哄她疼她怎麼也不夠。
喬月現在疼是真的疼,但多少也帶著點故意的成分。
故意拖著虛弱的身子受寒受涼。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出現了。
即使聲音輕得快要跟著黑夜融在一起,但她就是聽見了。
「喬喬。」
喬月本將臉埋在薄毯里,因疼痛而輕顫的軀體被那一聲「喬喬」僵住,所有的動作都像是定了格,唯有淚珠從眼眶滑了下來。
失控的車朝著他們飛來,江如秋將她護在懷裡,在地上滾了幾圈,鮮血浸染水泥地面,可這都不是致命傷。
他的喉間橫插了一塊破碎的玻璃,入肉見血,他來不及道別就已經死去。
剛才那聲喬喬,不是他慣常清越的嗓音,又啞又粗,難聽極了。
喬月閉上眼睛,強忍著淚意,除了不住地喊疼,不再多說一個字。
她有多想見他,現在就有多克制。
他既然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守著,為什麼從來不讓她察覺?
還有廚房那一次,為什麼在她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匆匆逃離?
要不是今天她故意裝痛引他出來,他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可又不敢問,最終只能假裝還在昏睡。
那邊似乎在確認她是清醒還是昏睡,最後實在是礙不住她喊的疼,一張厚棉被憑空蓋在她的身上,隨後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